,胤禛出現了,他在幫他,他感激四哥,但他更覺得愧疚,原來四哥是看得罪清楚的人,原來他們都被皇阿瑪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有失敗後才會明白,八哥明白了,二哥明白了,他如今也明白了,可他們的痛苦,皇阿瑪不明白。
“十三弟脾氣暴兒,又是忠孝之人,您是不信他會謀逆,您如此不僅再逼石十三弟,還在逼您自己。”
胤禛低聲為胤祥求情,康熙背起的手臂波動著右手腕上的佛珠,眸子比以往更為的深邃,似看盡天下,“朕不該生氣嗎?不是朕逼十三阿哥,是他太讓朕失望了。”
“您莫非不知曉十三弟的性情?在他眼裡您是最重要的。”
胤禛垂下眼瞼,收斂起平時面對康熙時的裝傻充愣,聲音裡充斥著嗚咽,“您不是最明白的?我們兄弟都是您的兒子,您高高在上,為祖宗社稷江山,為大清江上千秋萬載,這些兒子都懂的,可您有沒有想過我們?二哥的黯然離去,八弟醉生夢死,您如今還想再廢了十三弟?”
“胤禛。”
康熙轉頭怒視胤禛,“你大膽,別以為朕寵著你,你就敢。。。就敢。。”
胤禛抬頭毫無畏懼同康熙對視,“除了這些,兒臣無話可說。”
康熙抬起一拳砸在胤禛的肩頭,胤禛倒退了兩步,“皇阿瑪。”
“胤禛。。。胤禛。。。”
康熙的眼圈紅了,“你不明白,朕何嘗願意如此?”
胤禛默默的跪下,雍正皇帝敢於留下殺子的罪名,只是為了不在陷入諸子奪嫡的漩渦而折損大清的氣運,縱容弘晝胡鬧,不給他安排任何的差事,只是為了弘曆。。。一切不是不能做,而是在於皇帝如何想,
雍正看似對所有的兒子不公平,但疼愛他們之心不少,康熙皇帝對所有的皇子倒是公平了,**起他們奪嫡的心思,最後呢,還不是一個個的將他們打下去,親手殘忍的戳破他們的美夢。
對不雍正皇帝,到底誰更殘忍?更無情?
“皇阿瑪,兒臣。。。兒臣不想看著您。。。看著您難過。”
胤禛不知道康熙皇帝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是不是在等雍正到來,但當時在暢春園外面的暗潮湧動,讓做了六十年皇帝的他心寒,在他走到生命的盡頭時,周圍只有兒子為帝位的張目,康熙是生是死那時也沒人再過多的理會。
“傷了的心很難在彌補上,皇阿瑪,兒臣言盡於此,您珍重。”
胤禛向康熙皇帝磕頭,皇阿瑪在自己昏迷時一直陪著他,胤禛是有過感動的,雖然康熙是為了江山,但未嘗沒有慈父之心,經過了德嬪的事情後,胤禛看人少了偏激固執,每個人都有許多的迫不得已,“兒臣自絕於皇阿瑪,兒臣甘受皇阿瑪嚴懲,兒臣這就滾回京城閉門思過。”
康熙滿懷的痛苦被胤禛這句話刺激得煙消雲散,不被他最看重的兒子理解的痛苦,想要申辯的話語,在胤禛主動滾回京城的懇求下,怎麼都提不起勁兒。
“胤禛,愛新覺羅胤禛,你好。。。你好樣的。”
噗通一聲,康熙癱軟在地上,胤禛嚇了一跳,抱住康熙皇帝:“皇阿瑪,皇阿瑪。”
胤禛懷裡的康熙皇帝面色鐵青,眼袋也是青的,嘴唇是黑紫色,胤禛手摸著康熙的額頭,好燙,滾燙得很。
“四爺?”
站在稍遠處的李德全敢過來,只要康熙同四爺說話,從來不想讓他們打擾,胤禛冷聲道:“你幫爺把皇阿瑪攙扶進去。”
“嗻。”
胤禛冰冷的落在李德全身上,身上凌厲之氣十足,“皇阿瑪還清醒著,你可明白?皇阿瑪只是站得久了腳有些軟罷了。”
“奴才明白。”
李德全對雍親王有了對康熙皇帝的恭謹,熱河行宮不比京城,諸多皇子都在,一旦訊息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半攙半抱將康熙攙扶進去。
“叫太醫過來。”
“嗻。”
太醫是個高危的工作,領得俸祿也不多,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滅族,所以說太醫這份職業最苦逼了。
太醫在雍親王嗜血的目光下,顫顫巍巍的給康熙把脈,臉色彷彿苦瓜一樣,胤禛看後心裡一緊,不是自己把皇阿瑪氣死了吧。
“怎麼?皇阿瑪染了什麼病症?”
“回四爺的話,奴才再把脈。”
太醫不停的暗示自己不是,不是,可康熙的脈象,康熙的臉色,康熙的氣味,以及以前的狀態。。。太醫捂臉大哭:“皇上染了時疫,四爺,皇上得的是時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