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傾,梁琦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也走了出來,“喝了吧。”
蘇慕雲看了看身邊的凍得臉青嘴紫的珠兒,輕聲道:“給珠兒吧,我還挺得住。”
“她也有。”梁琦將手裡的碗遞到蘇慕雲手,身後跟著的青童幾步上前將另一碗薑湯遞到了珠兒手裡,輕聲道:“珠兒,快趁熱喝了。”
“謝謝你,青童。”
青童笑笑搖了搖頭。
蘇慕雲喝完碗裡的薑湯,這才感覺已然麻木的身上的有了些許的感覺。雪狐在丑時剛過的時便跑了。眼下已是卯時,這足足兩個時辰傲下來,蘇慕雲,只覺得整個人像是浸在了冰水裡一樣,冷得連說話都打抖擻。
“娘娘,”豆綠一邊侍候著淑妃梳妝,一邊輕聲道:“足足跪了一夜,到現在還沒起來呢。梁小姐和葉小姐去看她了。”
淑妃對著銅鏡抿了抿剛染過唇紙欲紅如血的唇,又拿了一側的眉黛掃了掃彎彎如柳葉的新眉,眼見鏡子裡的人粉面紅唇,娥眉含春。這才輕輕一聲道,“我們也去看看吧,可別鬧出人命才是。”
豆綠連忙退到了一邊,伸手扶了淑妃,輕聲道:“娘娘,外面冷,等奴才們掃了雪,再出去吧。”
“只怕晚了看不成熱鬧。”淑妃莞爾一笑道。
豆綠便低眉垂首的扶了淑妃,早有侍候的宮人打起了帳子,帳子外,雪也被清掃乾淨,鋪上了新地地毯,便是這般,還有宮人來問,“可要抬了軟輿過來。”
“不必了。”淑妃厭煩的蹙了眉頭,淡淡道:“本宮還沒那嬌弱。”
宮人不敢再多話,卻是打起了十二萬的精神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
雪盞眼尖,遠遠的便看到一身紅衣的紅翹,正要出聲招呼,不想紅翹卻是一轉身不見了。
“哎,”雪盞眼見著紅翹就那樣不見了,不由得便提了聲音想要喊住她,只她才出聲,卻見帳子一撩,一個瞪了血紅的眼睛直瞪瞪的朝她們看過來,由不得嚇了一跳,歷聲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魚腸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晚上到底有沒有眨眼,不過在看到手裡完好無損的那枝老山參時,想著自己肯定是沒眨眼的,不然,這老山參怎麼可能還在他手裡。正興匆匆的拿了打算去找人時,這才一撩帳子,便遇上了葉司盈。
葉司盈是識得魚腸的,不過她也很奇怪,這麼魚腸的眼睛像是當在了血水裡一樣,紅的那樣嚇人。
“魚腸,王爺在嗎?”
魚腸點頭,“王爺還沒起來。”
“還沒起來?”葉司盈抬頭看了看天,輕聲道:“這都卯時了,怎麼還沒起來?”
“噢,王爺昨夜睡得晚。”魚腸大咧咧的道。
他的聲音才落,營帳裡便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魚腸。”
“王爺。”
“誰在外面?”
魚腸看了眼葉司盈,葉司盈點了點頭,緩緩上前,脆聲道:“王爺,臣女葉司盈想替蘇家小姐求份薄情,還望王爺施恩。”
葉司盈的話一落,營帳裡靜了靜。
便在葉司盈欲要再度出聲時,軒轅澈的聲音響起。
“蘇小姐?”頓了頓,似是迷惑的道:“你替她求的什麼情?”
“回王爺,慕雲已經跪了一夜,現如今還在等王爺示下。”
“跪了一夜?”
“是的。”
“讓她起來吧。”
“謝王爺恩典。”
葉司盈帶了雪盞急急便要往回走,不想才轉身,魚腸卻是一步上前,攔了她,將手裡那枝攥了一夜的老山參,往雪盞手裡一塞,壓低聲音道:“這是給蘇姑娘吃的。”
雪盞一愕,然,不待她開口,魚腸卻是像逃命一樣逃進了營帳。
葉司盈笑了笑,輕聲道:“我們走。”
營帳裡,軒轅澈看著眼睛紅得像兔子的魚腸。
“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魚腸低頭,半響難得反應極快的抬了頭道:“王爺,沒有人看見。”
“哦……”
魚腸聽得那不確定的哦,便心也跟著抖,膽也跟著戰。期期艾艾的抬了頭,可憐兮兮的看了軒轅澈,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你是想說,你不會壞我的事?”
魚腸連連點頭。
軒轅澈忽的回頭,看了魚腸,狹長的鳳眸挑了抹瀲灩至極的笑,“我花心思設下這一局,讓這大都城裡有權的沒權的有錢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