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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一靜,約半盞茶後,一輛奢華的馬車自不起眼的角落裡駛出。馬車裡一襲華衫的人看著地上淺淺的馬蹄印,微微的勾起唇角,仰頭看了看如墨的夜空,輕聲道:“又要下雪了。”
“王爺,現在要怎麼做?”
紅綃看著一臉怡然的自家王爺,很想問他,一切都脫離最初的設定了,王爺,你瘋了嗎?你這樣玩真的太大了。
“現在麼?”軒轅澈忽的笑了笑。
紅綃看著自家王爺笑得好不得意的臉,由不得便打了個寒顫,想說王爺,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樣恐怖。
“等著下大雪,看好戲了!”
紅綃怔了怔,半響沒回過神來。
……
周家,張寧馨看著面色不虞的餘氏,怔怔的道:“娘……”
餘氏卻是不由分說的便拿起桌上的茶盞“砰”的一聲砸在了她的腳下,“你這個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張寧馨只覺得太陽穴隱隱生痛,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半天緩不過一口氣,卻又不得不陪了笑臉對餘氏道:“娘,媳婦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教訓是應該的,可是這不明不白的便是媳婦想改也不知道錯在哪裡啊。”
“我教訓你,我可不敢,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人……”餘氏雖心氏怒不可遏然臉上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著張寧馨,“你可是候府出來的大小姐,我哪敢教訓你啊,我還想說,這府裡要是有誰惹著你不痛快了,你可千萬擔待些。”
一襲話說得張寧馨是臉紅脖子粗,就差掄起手掌朝餘氏臉上扇過去。
饒是張寧馨拼命剋制,可是心底而起的怒火還是使得她整個人身子輕顫著,臉頰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著,一側侍候她的鳳枝不由得便擔心的喊了聲,“奶奶……”
張寧馨目光猙獰的看著猶自濤濤不絕的餘氏,怎麼就會有這樣的愚不可及的人?自己兒子娶的老婆只不過是出身比她高點,不說奉迎巴結,便連和平相處也做不到嗎?沒事就一定要找點事出來?
自己尊著她是婆婆平日時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想讓子元為難,能忍能讓的都忍了都讓了,還要怎麼樣?難不成真以為她是個軟柿子,誰都可以捏兩把?當著滿屋子的下人面這般說她!
“娘,”張寧馨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洶湧不息的怒,極力平緩了口氣道:“你說的是沒錯,我在這府裡是過得不開心,不如意,我看娘你好像也待見我,要不,這樣吧,我跟三爺買了宅子分出去住,你看如何?”
餘氏一怔,分府另過?
張寧馨笑吟吟的看著餘氏,沒錯,住不到一塊,那就分家另過。
只不待餘氏再開口,屋子外面響起劉氏慌慌張張的聲音。
“哎呀,娘不好,二弟妹那邊說是保不住了。”
話落,劉氏撩了簾子臉色青白的跑了進來,只才進屋便看到臉色不善的張寧馨,不由訝異道:“三弟妹,你不是在候府做客嗎?怎麼也趕回來了?”
張寧馨淡淡一笑,輕聲道:“是娘使人將我喊回來的。”
“噢,”劉氏應了一聲,便朝臉色同樣難看的餘氏走過去,急聲道:“怎麼辦,黃醫正適才讓丫鬟來傳話,說是二弟妹的孩子保不住了。”
餘氏一雙刀子樣的眼睛便陰涼涼的颳了過來,張寧馨迎著那目光一怔,忖道:黃氏的孩子保不住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讓人把那孩子弄掉的。
只一想到這,腦子裡像是被什麼敲了一下,“哐”一下醒過來神來,她猛的抬頭看了餘氏,“娘,難道您懷疑是我……”
“是和不是,你問問你身邊的丫鬟不是便清楚了?”餘氏冷冷道。
沒錯,她是不想讓黃氏先生下長孫,可是那也得她說了算,而不是別人自作主張,特別是這自作主張的人還是她深深不喜的人。別仗著自己是隆平候府的人,便覺得能為所欲為。別人能答應,她可不能答應。
餘氏的目光再次銳利的盯了張寧馨,“自己不想法子為三郎開枝散葉,一天到晚就使出這些傷陰德的手段,小心壞事做絕,遭報應。”
張寧馨猛的回身,才一回身,便對上鳳枝青白的臉。心下一個瑟瑟,她顫了聲,看著鳳枝,“鳳枝……”
“奶奶,冤枉啊。”鳳枝“撲通”一聲跪在張寧馨跟前,“奶奶,奴婢就是昨夜不小心與二奶奶撞了撞,可當時二奶奶她人好好的,沒說有什麼不好啊。”
“混帳東西。”餘氏拿起手裡的碟子便朝鳳枝扔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