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果然有了反應,渾身立即凝聚出殺氣,“太子之位,與我何干?”
“哦?”聖音走進兩人,步履輕盈如羽,笑凝著獨孤翊的表情,“看來我猜錯了,原來你和司空矅沒有關係?本說你們若是認識,念在你我一面之緣的份上,我就讓他走了算了,看來,是我多慮了。”
“既然這樣——後會有期。”說完輕瞥了眼身後被擋住看不見面容的舞兒,眸底閃過一絲危險。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位置,這丫頭兩次躲在同一個男人身後,要不是臉上這張面具,他定要將她拉過來好好得懲罰一番不可!
他要走了嗎?被堵在身後的舞兒聽著醉人的聲音,很想上前仔細瞧瞧,卻渾身無力又被獨孤翊狠狠地拽著手腕,動不了。
聖音轉身走不到幾步,身後便傳來獨孤翊冷冷的聲音,“留步。”
第七十章
南城此時雖是如春般溫暖的秋末,但在只有冬夏的北城,地處南北城交界的凝得閣早已滲上了濃重的冬日涼氣,小橋心頭的岸上,綠萼、骨裡紅和玉蝶交相輝映,梅海凝雲的景象將梅花的冷傲和輕柔描繪的淋漓盡致,冷風陣陣掠過梅林,玉瘦香濃,催人慾醉。
大好風景之時,卻不是賞景之刻。
脫口而出的兩字讓聖音止住了步子,一人背對兩個,三人風中衣帶紛飛,唯美的不似人間場景,表面的美好下卻暗湧著一觸即發的緊張。
不出意料的得意慢慢漾上清淡眸心,同時閃過不可多得的讚賞,還有一絲絲的惋惜。這個男人,心太大,容納的是整個龍袂國;而他,心卻很小,小到只有一人的位置。
這就是致命的差別,牽掛越多,弱點越多,功虧一簣的機率就越大。
人生沒有重演,有時,一次失誤便是萬劫不復。
“還有事?”聖音回身,逆著的風將過腰長髮吹散開來,銀白的面具在飄散的髮絲中若隱若現。
“司空曜還在宮中。”白天宮裡還傳話說讓他去一趟,他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內人就出事了。
“城主似乎是不信我了,”他將雙手放到身前,修築的手指伸進雪白的裘套裡,避開夜間的寒風,“聖憶風可曾騙過人?”
“我們進一步談。”他可不想把舞兒牽扯進這件事中。
“我想城主是沒有聽懂我的話,我只說要和你做交易,並沒說要談交易。”清淡的證據染上不悅,只稍一點,整個人便如神祗一般凜然難犯。
聞言,獨孤翊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層。今天總算是見識到聖憶風的狠了,前一刻的笑,便是後一刻的陷阱,真的一點都不能疏忽大意。
“籌碼是什麼?”獨孤翊心下揣測,聖憶風雖是邪教之主,卻從不是打誑語之人,只要他開口承認,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聖音聞方輕笑出聲,鳳眸移到獨孤翊身後,而後慢條斯理的抽出裘套中的瑩白手指,伸向舞兒的方向,如柳梢佛水般輕輕一點,“她。”
她?!獨孤翊憤怒的握緊拳,剛剛他就看出聖憶風的眼神不對,果然目的在舞兒!
被“欽點”的撂兒被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住了,他們談的事和她有什麼關係,怎麼扯到她身上來了。趁獨孤翊慌神之際,撂兒邁出一步,將整個人呈現在聖音面前。
“她不可能。”獨孤翊毅然回絕他。
“怎麼?捨不得?”他瞅著舞兒,淡淡的笑起來。
心好疼,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人心會這麼痛,才平息不久的激動情緒又莫名的騰昇了起來,舞兒望著他,不由自主地撫上胸口,試著壓下疼痛的感覺,還不待獨孤翊回答,她搶先開口,低喃的聲音分不表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問對方,“你到底是誰?”
拉近的距離,將舞兒整張臉都暴露在月光之下,淚痕依舊清晰可見。
她方才哭過?是因為他這麼久沒有來找她麼。面具下的嘴角輕輕勾起,適才因嫉妒擾亂的心緒,因這個發現緩和了很多。
見他不語,舞兒又道,“為什麼救我?”
“你受傷,我會心疼的。”他笑睨著她,輕柔的語調帶著誘惑的味道。
丫頭受傷,我會心疼的。
第七十一章
用震驚已經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她還記得,曾經貪戀溫暖的懷抱練武時故意跌跤,結果不出意外的摔進了柔軟的司裡,她調皮的問他為什麼總是及時出現,然後他柔情萬種的對她說,丫頭受傷,我會心疼的。
一樣的話,變了稱呼,卻同樣擾亂著她脆弱的神經。
不同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