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熟睡的舞兒撐起身,隔著雪白的紗帳望著紗帳外的身影,輕輕喚了聲,“師父?”自從上次師父找過她後,再沒有來過了,難道是太過思念出現幻覺了麼?
那人緩緩走到桌邊,點亮了燭火,鳳眸中的火焰跳躍,將那張俊美的面龐映襯得俊雅魔魅。
黑影走進,她抬眸,瞧見熟悉的指撩開窗幔,勾唇笑了,“師父你來了啊。”
“就這麼肯定是我?”清淡的嗓音中是魅人的婉轉音律,讓她忍不住雀躍地撲了上去,而後看到昏暗的房間,急忙道,“師父!把燈滅了,不然會被發現的!”
他擁著她,她發上的香味縈繞在他鼻端,讓他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不會,他們不會醒來。”
她歪著腦袋瞅了瞅他,“師父用了迷香?”
他輕輕一笑,用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丫頭,變聰明瞭。”說著,他順手滑到她的領口,她僵住,以為他有下一步舉動時,他卻在這時收手,她好奇地垂眸看到他將她脖子掛著的小藥瓶取了出來,臉驀地紅了,喔——真丟人,她還以為師父要做什麼呢!
他看著她緋紅的臉,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你剛在想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想!”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他手心的藥瓶上,猛地用手抬上額頭,“呀!我怎麼忘了,你說讓我在你比武完後看的!”
“那天我來見你看到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你沒看。”他敢下藥瓶握在手心,頃刻間,藥瓶在他的手中化為粉末從他的指縫間如沙般流散下來。
她恍然,“這裡說了師父的計劃?”
“嗯。”他看著她懊惱的模樣,揉揉她的發,將她順滑的發揉得凌亂,“沒關係,這恰好讓你成功地獲得溪孟安的信任不是麼?”
“可是人家那幾天,真的難過比快死還要痛苦。”她抱住他的胳膊,噘起唇,“無影大哥為師父辦的葬禮,那個時候我已經到了追憶園,沒法參加葬禮,還自責了好久……”她這才想起了塵無影,“對了,師父,無影大哥知道你沒死麼?”
“不知道。”他淡淡一笑,歉意地勾起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溪孟安在塵家莊安插了眼線,若是他們知道,紙包不住火,總會暴露的。”
“也是呢。”她安心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還好師父告訴我了……”
他垂眸望著她,捧起她的臉頰,在唇邊印下輕輕一吻,呢喃道,“傻丫頭,因為我最捨不得你傷心……”
她嘻嘻地笑開,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他,嘆出一口氣,彷彿這個抱住的是整個世界般地滿足。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撞自做決定?”他將埋在他胸前的小臉勾起,深深地望住她,清澈的眸光是那樣柔,卻又難掩薄怒地凝望著她。
“什麼決定?喔,你說答應溪孟安嫁給他麼?”
他的眸光一黯,“或許你可以換另一種說法,我真不愛聽‘嫁’那個字。”
“原來追憶園也有師父的眼線?”她急忙轉移話題,“是誰啊?”
“不是眼線,我只是讓顏奇在暗處保護你而已。”
顏奇大哥?那溪孟安要吻她的時候,一定是顏奇大哥故意引開溪孟安的注意嘍,這樣師父豈不是知道了?
她裝作鎮定地看著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情緒,這才安心地鬆了口氣,還好,顏奇大哥不是有事必報。
“為什麼答應?要殺他有很多種方法,很多機會,不一定要答應嫁給他。”在說嫁給溪孟安的時候,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雖然是做戲,但他也不想她第一次穿嫁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成親的時候才會是他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她摸摸他的臉,安撫他的情緒,“而且,我總覺得溪孟安偶爾看我的眼神有那麼點奇怪,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有點擔心……”
“師父呢?師父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聽那個影兒給溪孟安彙報,很多之前答應入日教的人都突然之間改變了想法,這跟師父有關麼?”
他清淺地笑笑,鳳眸輕揚,“總不能讓他事事如意吧?不過進行的很小心,不會被發現。何況,塵家莊跟魅門的人都以為我死了,那種真實的悲傷氣氛可是裝不出來的,他確實堅信我已經死了。”
“這就好……”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溪孟安這邊,師父這次就放手讓我做吧,我不會搞砸的。”
“這麼自信?”他半躺的朝後一靠,靠在床柱上,將她帶入懷中,趴在他的懷裡,姿態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