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立刻命令手下的侍衛:“木離,立刻去景福宮稟報皇上,就說西門先生要離開了。”
如若這男人真的一怒之下離去,只怕皇上定然憤怒,而他們才真是得不償失呢?
木離領了命前去請示,而他們一干人直直的立在清風閣門前,宋淵俊逸的臉上罩著寒霜,很是憤怒,讓他站著,他沒什麼,可是卻讓王爺就這麼站著,那西門鑰憑什麼如此傲慢,就因為皇上寵信他嗎?那麼王爺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王爺,我們直接進去吧,別忘了他西門鑰只是一介江湖布衣,憑什麼搞得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真是可恨。”
“宋淵,你安靜些。”
上官霖心情本來就不好,再被宋淵的話一挑,心底火氣更大,周身的寒氣,冷瑩瑩的望著雕樑畫棟的清風閣,腳下卻未動分毫。
不過皇上很快便坐轎輦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堆太監和宮女,齊齊的停在清風閣門前的空地上。
眾人趕緊跪下給皇上請安:“臣等見過皇上。”
“奴才(奴婢)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上官曜一揮手,明黃的金冠晃動出耀眼的線條,臉色陰驁難明,今兒個他本來就心情冷厲,偏還發生這種事,語氣越發的暗沉:“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曜沉聲問霖王爺。
霖王爺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依著門扉立定,一襲白色的錦袍,狹長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一掃往常的淡然,而是透著幽幽的寒冷,墨一樣濃黑的發,用白玉簪束起,薄唇緊抿,好久才輕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只不過為了還一個人情,竟然惹得皇室之內人人競相懷疑,看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至於所欠之情,已還之竭然,如若皇上真的想,接下來必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西門鑰說完,手執一枝通透的玉笛,輕悠悠的走下石階,淡漠有禮的對著上官曜抱拳。
“告辭。”
上官曜臉色墨暗,眼瞳一閃而過的狠冽,他不能助他,他豈能讓他離去,但眼下宮中隱藏著更大的危險分子,他還不宜對付這個人,所以冷喝聲陡起。
“霖王爺,朕讓你搜查後宮,你怎麼搜到西門先生這裡來了,這可不是後宮的範疇,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上官霖一怔,胸悶萬分,不過面上仍是鎮定,恭順的開口:“臣弟遵旨。”
宮中侍衛統領宋淵,面色難看,他們又沒做什麼,憑什麼跟西門鑰這個江湖騙子道歉,立刻沉聲開口:“皇上?”
“還有你,也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皇上根本不給宋淵開口的機會,已沉著的下了命令,宋淵一怔,抬首,只見皇上臉色難看至極,黑瞳陰驁,散發出森森的寒氣,如果此刻違抗皇上,只怕落得個不好的下場,眼下還是聽命為上,遂壓下心頭怒火,抱拳朗聲。
“西門先生得罪了。”
上官霖也道了歉,皇帝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到別處去搜查,不影響西門先生的靜修。
清風閣門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除了皇上的近身隨侍,再也沒有別人。
上官曜領先往清風閣走去,淡淡的開口:“西門先生還是留下吧,要走也不是今日,負氣而去豈不是朕的罪過。”
西門鑰抬頭凝思片刻,似乎覺得皇帝說的話有理,遂輕撩袍擺輕盈的上了石階,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踏上石階,往清風閣的主廳而去,身後,緊隨著林安和兩個大太監,餘者皆留在階下候命。
清風閣的主居,佈置的雅緻獨特,雪白的牆壁上,正中掛著山水畫,還提了古詩。
曉鏡清明,月上柳枝頭,彷徨獨嘆,此生如雪!
沒想到這山水畫上竟然填了一首纏綿的詩詞,真是別具一格。
西門鑰立於廳內一側,恭敬的請了皇帝上手坐下,自己坐在下手,那林安機靈的沏了茶上來,領著兩個手下的太監退到廳外等著吩咐。
“皇上,西門鑰希望儘快離開,若再留下,只怕皇上和太后娘娘心生介隙。”
西門鑰一邊喝茶,一邊淡然的開口。
上官曜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西門鑰的話一出口,便讓人知道太后娘娘找他的麻煩了,所以他才要離開宮中,本來最近宮中發生諸多的事,皇上也對西門鑰起了戒心,可是一想到母后又插手自己的事,氣便騰騰的升上來,俊逸的五官上,陰驁難看極了,大手陡的緊握著茶盎,一句話也沒。
廳內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