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立刻點了人馬,由二當家帶人下山,拿下那些肥羊。
雲笑他們剛到鬼頭山腳下,便聽到半山腰呼啦一聲,山門吊起的聲音,有人呼喊著衝了出來,黑壓壓的人頭。
上官霖一揮手數十人擺開陣,雲笑端坐在馬車內,手一拈,繞樑琴便拈到手上,此次出宮,她帶來了繞樑琴,現在她的魔幻琴音,已練得出神入化,因為殺傷力太大,所以很少用,但此番路途兇險,再加上骷髏血盜很是陰險狡詐,為免不必要的傷亡,她帶了繞樑出來,沒想到竟然在這檔口用出來。
山腳下,對面人頭攢動,一眼望去,有一百多號人,為首的漢子,一臉的兇險,有一道斜斜的刀疤從上眼瞼一直劃到下巴,嗜血無比。
同木離臉上的疤比起來,是一個天一個地,木離的讓人覺得很酷,其身正義,這個人臉上的疤只讓人感覺到陰森恐怖。
那人一張口,便是一串兒罵人的髒話:“奶奶個熊的,果然是大肥羊啊。”
他們的眼睛瞄向上官霖身後的一隊馬車,按照車身的重量估計,車上的貨只怕不少。
上官霖一身繡金紋底邊的黑袍子,五官剛毅俊美,高倨在馬上,其勢飛揚,夕陽的黃昏踱了他一身的金光,他冷瞳中殺氣盡現,身後數十人一字兒的排開,人人身上殺氣升騰,只等馬車內的人一聲令下,便斬敵於馬下。
正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音從馬車內飛瀉出來,流星和追月深知這琴能魔心,當下掉頭吩咐:“斂氣吐息。”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魔音,當下斂了心神,眼觀鼻,鼻觀心,齊齊的望著地面,全無半點戾氣。
而山林邊的那些土匪還在張牙舞爪的狂笑:“還有閒情逸致彈琴,來啊,殺,搶財物啊,這些傢伙一個不留。”
那為首的人話音一落,只見身邊的手下,雖然應聲,卻東倒西歪的腿腳提不上力,這時候悠揚的琴音陡的一轉,凌厲似萬馬奔騰,更似雷鼓鳴金,聲聲厚重,劃破長空,直戳人心,那土匪一下子轉過身,對著自己人砍殺了起來,每個人雙目赤紅,眼神木愣,竟然全不能做主,就連那為首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暴躁起來,扔起大刀便砍掉了身側一個人的脖子,一時間山道邊殺聲震地,斷肢殘臂不斷飛過,血色水花四濺,染紅了刀尖,染紅了氤綠的草地,黃昏溢位了血色之氣。
上官霖和身側的數十人,臉色一怔,饒是平常心狠手辣,可是面對這等凌勢的殺氣,不能控制的砍殺,還是看得汗毛倒豎,不過數刻鐘的功夫,四周一片寂簌,半點聲響都無,再看青山氳綠的山腳下,屍橫遍野,死狀極慘,完全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
這時候,馬車內的琴音陡的一收,冷魅的聲音響起。
“走吧。”
“是,主子。”
眾人齊應,揚馬催鞭,視若無睹的從那堆積成小山的屍體上踩過去,面不改色,一路往青雲山脈而去。
馬車內,雲笑臉上罩起淺淺的笑意,漫不經心的開口。
“寶寶別怪孃親心狠,孃親只是想幫忙你父皇一臂之力。”
一伸手輕柔的撫摸著肚子,雖然現在快兩個月了,還沒有成形,更沒有胎動,但是她的心裡就像有了一個鮮活的生命一般。
過了鬼頭山,天已經黑了,這一帶山連山,即便有人家也是隱在大山中,他們根本找不到那些人家,所以今夜只能宿在大山裡,以前雲笑也不在意,但現在自己有寶寶了,凡事都會多想一點。
夜色寂靜,月亮掛在半空中,好似就吊在樹梢上,冷冷的月輝透過枝葉斑駁迷離的照在地上,這裡離青雲山脈還有一些路程,此處都是一些小山丘,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型的動物,今晚眾人便在林子邊休息一晚,不會出什麼事的。
眾人下了馬,有人點了火把,翻找了乾糧出來大夥吃一點兒,雲笑也下了車,坐在一處高跺上,仰頭望著月亮,竟然有點思念起慕容來,想必他此刻也正思念著自己呢,離得遠了,那思念便如此的迫切。
沒有人說話,一片沉寂,只有吃東西和喝水的聲音。
忽然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雲笑和上官霖陡的面容一沉,眾人都停住了手下的動作,齊刷刷的望向密林深處,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綠鬱的枝葉間,忽的飄過一道白影兒。
好似鬼魂,但這些人都練武出身,知道那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眾人正疑惑間,只聽林間傳來笑聲,清脆悅耳,好似空谷幽鈴,迴旋不斷,笑聲過後,一道略顯稚氣的聲音想起來:“全都舉起手來,我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