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家的人關在大牢中,她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這一切一切的榮華富貴,相對於全家人的生死,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她之所以想成為皇后,就是為了讓夜家一脈榮寵不衰,可是如今家人都快死了,她就算做皇后還有什麼意思呢?皇上好恨的心哪。
夜素雪流淚,不過也不敢耽擱,立刻收拾一番了,領了婢女月梅前往景福宮去。
皇上現在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心思陰暗,為人更是多疑,稍有差池,只怕便會惹來責罰。
這幾天宮中已有幾位后妃被重罰了,前兩日蘭貴人被打了二十板子,現在還下不了床,還有那趙才人自從流產後,便一撅不振,眼看便要不行了,這宮中的種種,好似一道魔障,罩住每一個人的心,雖然勾心鬥角仍在,但卻不明顯了,都變成私下的小動作。
夜素雪想著,坐在軟轎裡一路景福宮而去。
景福宮,太監都在外面候著,長長的一溜兒,從殿門一直排到石階下面。
夜晚更深露重,大家卻不敢有一絲的聲響,寒蟬若噤,連氣都不敢大聲的喘。
“參見皇上。”
大殿內,夜素雪嫵媚的臉微有些蒼白,眼皮紅腫,微微傾身給上官曜行禮。
上官曜睜開濃黑璀璨的眸子,難得的有了一些笑意,揮了揮手:“素雪起來吧,坐到朕身邊來。”
這樣溫柔的語氣,幾乎是她從沒遇到過的,夜素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安從心底升起,不過卻不敢有什麼抗議,現在的皇上可是六親不認的,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她們這些小小的妃嬪,自已以前胡作非為,都是仗著爹爹手有重兵,又有太后姑母罩著,現在這兩樣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可倚仗的,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謝皇上了。”
夜素雪在上官曜的身側坐了下來,雙手侷促不安的捏著衣襬,指尖一片蔥白。
上官曜心知肚明她的緊張和不安,卻不點破,只是隨意的眯起眼瞳,像欣賞貓爪下簌簌發抖的老鼠,感覺很有趣,慢慢的伸出手來握住她,那手指冰涼一片。
“素雪,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朕會心疼的。”
他的話似真似假,夜素雪根本不往心裡去,這男人還會心疼嗎?
“皇上,妾身是身子不舒服。”
夜素雪淡淡的開口,一雙美眸罩上淺淺的霧氣,嫵媚的臉龐,是清愁,還真有三分的病態。
上官曜即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找她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素雪啊,朕知道你是心疼夜大人和夜家的那些人,你放心朕不會為難他們的。”
皇上的話音一落,夜素雪好像看到了希望,飛快的抬首盯著上官曜。
“皇上的意思是?”
“素雪啊,你想不想去看看夜大人?”
上官曜的話一落,夜素雪激動的一把抓住皇上的手,人已站了起來:“皇上,難道妾身,妾身可以?”
她的眼裡閃著淚光,一句話都說不全了,上官曜清冷的眸光從她的臉上移到自已的手上,夜素雪低頭望去,忙鬆開了手,小聲的叫:“皇上?”
“你明日去刑部看望夜大人吧,朕會讓宋大人送你過去,再怎麼說,他是朕的舅舅,朕只是給他一個懲罰,他還罪不至死,所以讓他稍安勿燥。”
夜素雪是聰明人,一聽皇上的話,早撲通一聲跪下來:“謝謝皇上,謝謝皇上。”
她心底的一塊巨石落下,看來夜家人不用死了,皇上的話就是一個引子,他只是想教訓爹爹吧,還想拿回夜家的兵權,不過只要爹爹不死,夜家就不會沒落,她一定會成為皇后的。
“下去吧。”
上官曜隨意的揮了揮手,目關著夜素雪滿臉激動的走出去,唇角勾出玩味的笑。
這帝皇術,他算是有點精通了,看吧,不但拿回了夜家的兵權,現在只要他饒過夜家不死,他們便會感恩戴德了,這件事還為自已博了一個美名。
不過這兵權,還真不適宜放在藍清倫一個人的手裡,要把那兵權分而治之。
上官曜歪靠在軟榻上,慢慢的想著,該如何分派這兵權之事。
兵符可以調動軍隊,共有龍符和虎符,龍符就在自已的手中,只有不足十萬人,京城四周的禁軍和守備軍,虎符是兵部尚書掌管的,可以調動各個邊關重地的兵將,還有各省的守軍,足有幾十萬的調動力,比自已手中的龍符作用大得多,先前這龍符在雲墨手中,所以他才會百般刁難他,又娶傻後,又想懲治雲墨,都是為了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