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
“是,皇上。”
連葉亭內的宮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小亭子近身伺候,亭外有琴聲響起,渺渺琴音,悠揚悅耳,好似那春水輕靈,這宮廷的琴師確實不賴。
雲笑感嘆一番便覺憂心,這小亭子在亭內伺候著,自己該如何是好呢?偷換玉龍符若是有他在,根本實施不了啊。
上官曜哪來知道她心裡所想,只當她當自己有所忌憚,一時不敢動手,忙拿著玉箸,先做了個動作:“來,嚐嚐宮廷的膳食可還合胃口。”
宮廷的膳食合不合胃口,她難道不知道嗎?不過這男人有必要說得如此噁心嗎?
雲笑真想甩他一巴掌,用那種眼神看他幹什麼,現在他的眼裡,自己可是個男子,齷齪的傢伙。
不過面上卻是淡笑,執了玉箸開始吃點心,宮裡的膳食確實好吃,所以先填飽肚子再說,慢慢想辦法如何把人給攆出去。
雲笑不似上官曜,吃得優雅,偶爾動一下筷子,她實在是餓極了,完全沒有一點的吃相,狼吞虎嚥的一番動作,肚子已有幾分飽了,動作方慢下來,抬首望見對面的皇帝一臉的深思,那瞳仁幽深得好似萬丈深淵,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不過那深淵的瞳仁中仍有璀光閃耀。
“皇上怎麼不吃?”
雲笑總算慢了下來,優雅的開口問。
這優雅是在不知飢餓的情況下襬出來的,真正是肚子餓了的人,只怕裝不出這份優雅來,想到自己吃飽了,那暗處隱藏著的慕容一定也餓了,不由得心疼,不過只能隱忍著。
這時候上官曜端了手中的琉璃杯,輕揚了揚,沉緩的開口:“冷月,陪朕喝一杯吧。”
喝酒,這事不錯,只要喝個幾杯,她就不愁沒機會下手,雲笑心裡冷笑一聲,爽快的應了:“好,冷月謝過皇上賜飯了。”
她的這一頓飯吃得皇上什麼戒心都沒有了,如果說先前還有什麼顧慮的話,卻在雲笑一番狼吞虎嚥中煙消雲散了,因為她看起來真的不像說謊話,而是連忙進宮餓了,這吃相裝是裝不出來的。
“嗯。”
兩個人幹了一杯,雲笑前世對酒並不排斥,雖說不是千杯不醉,可也還有一番酒量,是以並不懼怕上官曜灌醉自己。
一杯盡,那小亭子立刻利索的給他們再斟上,雲笑端起了酒杯,望著上官曜笑了笑:“皇上,冷月敬你一杯,只求皇上一件事。”
“說?”
上官曜端起了酒杯,不知道雲笑想說什麼,只見她一本正經的開口:“皇上,以後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能不能不要經常性的接冷月進宮了。”
這話夠狂夠傲,敢當面向皇帝提出這種要求,還沒等皇上答應,便一口喝光了酒杯裡的酒。
亭中伺候的亭公公唬出一身的冷汗,皇上的性情可是善變的,若是發怒,只怕他也逃不過,提著一口氣,這冷月小祖宗可真能整啊,他就不能討著些歡心嗎?
其實亭公公不知道的是,雲笑是拿捏了皇上的性格的,這人多疑善變,而且不按牌理做事,你若處處依著他,他必然懷疑你別有用心,所以有時候要適當的反彈一下,他反而不往別處亂想。
果然上官曜只蹙了一下眉,並沒有發怒,反而飲乾了杯中的酒,雲笑放下酒杯後,小亭子上前敬酒的時候,連腿都軟了,身上透心的涼,只想叫一下這個小祖宗,能不能繞過他。
雲笑哪裡理會亭公公的一臉蒼白,一雙手執起玉箸往面前的一盤鮮貝溜球伸去,盤中卻已空,不由得微微遺憾:“這道菜真是合胃口,難得嘗得如此好吃的菜,”說話間唇齒似乎還意猶未盡。
上官曜一聽,倒笑了,冷月果然還是冷月,抬首望向一側的小亭子:“去,讓御膳房再準備一盤鮮貝溜球,這傢伙倒是識貨,這可是皇宮裡的名菜。”
雲笑冷哼,她可是公里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鮮貝溜球仍是一道拿手菜,若不是這樣,說尋常的菜,你皇上也不信啊。
小亭子領了命走了出去,亭中只剩下雲笑和上官曜。
上官曜幽深的眼瞳總是若有似無的望著雲笑,令他心裡惱火,可又不能不忍著,最後乾脆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敬到上官曜的面前,恭敬地開口:“皇上,冷月再敬皇上一杯吧,難得和皇上一起喝次酒,只怕以後也沒機會了。”
是啊,她若是盜了玉龍符,還用得著和這男人吃飯嗎?
上官曜沒反對,看著雲笑喝了下去,不疑有他,端起又幹了一杯。
卻不知,雲笑的袖中有云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