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他是個極好面子的,絕對不會為了此事逃跑回家暫避風頭。所以第二天,引章的人輕而易舉的在路上將駱之興“請”到了慕鴻樓,。駱之興倒是個聰明的,被人盯上了情知不能脫身,料想反抗無用,不掙扎不叫喚,強作鎮定隨了他們去。饒是這麼著,推推搡搡之間還不被人踹了幾下子。
“小姑姑,呵呵,您這一向可好吧?無不少字”駱之興笑容滿面的招呼,身挺修長,舉止得體,頗具幾分清高之才子氣質。
“你說呢?不然就不會請你來了”引章深深瞥去一眼,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讓他掂著罷
駱之興果然笑容一滯,臉上肌肉有些僵硬,訕訕笑了笑,唯唯而已。
“坐吧這麼些年都沒請過你,倒是我這個當姑姑的失禮了。我說,”引章淡淡開口,忽然話鋒一轉你可別見怪啊”
“不敢當,不敢當小姑姑您是大忙人,再說了,我在學堂裡也沒閒空。”駱之興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坐下四下望了望,笑讚道久聞慕鴻樓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姑姑真是好本事。”
“這算”引章笑了笑,道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論本事,我哪及得上你呢?”
“呵呵,這,這可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駱之興已大大安心,這一靜下來方覺口乾舌燥,忙端起面前茶碗喝茶。
引章笑笑,又道不過話又說,光有本事運氣不好,那也沒法子,這就叫天意,你說是嗎?七月十三那天,你在做?”引章冷不防問。
“噗”駱之興一口茶噴了出去,翠青的長衫前溼了一大片,手忙腳亂放下茶碗,掩嘴咳嗽不已。眼角斜斜一瞟,對上引章沉靜如千丈深潭的眼眸,嚇得慌忙收回了視線,也不知是真是假的連連咳個不住。
引章肚裡暗暗好笑,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看夠了他的窘樣,這才淡淡一笑,緩和了語氣道我不過白問一句罷了,你緊張?算了,先不說了,還請入席吧”
“讓小姑姑見笑了,”駱之興強自笑笑,道方才喝得有些急,出醜了。”
“自家人,無妨如此講究”引章不動聲色,又道請吧”說著請他起身入席,桌上菜餚杯盞碗筷皆已備齊,二人落座,便有丫環上前服務,甚為細心得體。
只是,面對著滿桌佳餚,駱之興早已無心向之,上下不安,患得患失暗自猜疑不定。一時又覺引章了,一時又覺安排得天衣無縫,一時又覺引章話中有話,一時又覺多心,一時又怕,一時又悔,一時又慌,心裡七上八下,七魂不定三魄不安,只好咬牙忍耐。
“請吧”引章笑吟吟舉杯示意。
“哦,好,請”駱之興亦忙舉杯。
“你可知今兒我為何請你?”下了幾筷子後,引章笑問。
“請小姑姑賜教。”駱之興陪笑。
“因為我要感謝你呀”引章望了他一眼亦笑。
“哦,啊?”駱之興驚愕的睜大了眼,詫異不解望著引章,一時回不過神來。
“我遭人綁架差點出事,而你,竟向吳管家打探訊息,呵呵,你這麼關心小姑姑,試問小姑姑能不好好謝謝你呢?”引章眼眸溫和,笑容溫和,語調亦溫和,落在駱之興眼中,卻沒來由感到一股寒浸浸的涼意,從腳底緩緩升起。
他也不好說,只有訕笑掩飾,一張臉扯得比哭還難看。
引章冷眼瞅著,愈加鄙視,心道就這麼點子道行也敢學別人做這種事?
“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人家對我好,我就對他好,人家害我,我必得還。比如說你吧,你這麼有心,所以我今兒設宴謝你,那害我的人,南京的花媽媽、歪脖子村逃走的那三人,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盯著他們一輩子。哼,歪脖子村那三人真是可笑他們以為逃掉就萬事大吉了?只不過我既然沒事也就懶得跟他們計較,不然憑我駱家的財力和人脈,我認真要找他們雖然不易,可也不難,不過,他們既然已經逃了,那就算了,只是這一輩子,他們休想再踏進家鄉一步,不然,我絕饒不了他們大侄子,你說,我這麼做過分嗎不跳字。引章說得輕描淡舉。
“這,這當然不過分他們這麼大膽子,這,這是活該”駱之興越發不安,卻只得順著引章的意思。
“是啊,”引章舉著細白瓷小巧玲瓏的酒杯把玩端詳,突然又冷笑道不過很可惜,那罪魁禍首,卻叫他逃脫了”
“吧嗒”一聲,駱之興手裡的烏木鑲銀筷子跌落在地,他身子輕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這窩囊樣勾起引章更大的火,事已至此,她索性把話挑明。“哼”引章恨恨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