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日子過得那麼好,繼而深深的嫉妒,起了壞心。這件事劉氏、薛氏沒少攛掇。劉氏和薛氏聽引章提起舊事,粉面通紅,大為尷尬,不覺的垂下了頭,支支吾吾訕笑著掩飾,白皙的手指不自然的絞著手帕子,幾乎要將帕子撕爛。
“也難怪妹妹生氣,好妹妹,”劉氏終能忍辱負重,抬起頭望著安寄翠和引章,眉目低垂,又羞又愧吃力道:“你兩位哥哥作出那等不知好歹的齷齪事,對不起姨娘和妹妹,還請姨娘和妹妹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們這一遭吧”
“是啊是啊,那件事大哥雖然不說,但也看得出來他心裡早已後悔了。還有你二哥,也被我好生罵了一頓,真正的,一邊是哥哥,一邊是妹妹,一樣的都是血肉親人,他怎麼能那麼糊塗,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幫襯呢好妹妹,事情過去了,妹妹的氣也該消了,氣著自己可不值”二嫂薛氏也不甘示弱,心裡還忿忿不平,心想明明是老大出的餿主意,辦事的也是老大的人,怎麼到了那賤人嘴裡,就變成兄弟倆的合謀了?真是豈有此理
引章聽得出她二人話裡話外的爭鬥,心中暗暗好笑,也暗暗鄙視厭惡,恨不得拿根棒子立刻把她們趕出去,當下笑了笑,道:“嫂子們這話說錯了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有什麼好氣的?該是我的仍是我的,我一根頭髮絲的損失都沒有,要氣也不是我氣啊兩位嫂子今日來若是為了這話,那就免了吧”
劉氏薛氏心中惱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中的湖縐手絹揪得差點變成麻花,臉上不但不敢擺出來,反而還要百般掩飾,更別說反唇相譏了引章看得暗爽,心花怒放,心想你們也有今日?當初欺負擺佈我們母子幾個的神氣哪兒去了
安寄翠見了她們這樣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便笑了笑,道:“是啊二位太太,都是一家人,事情已經過去也不必如此,有什麼事你們但說無妨。”
“是是是,姨娘這話極是好歹也是一家人,別弄得生分了實不相瞞,今日我們上門,確實有件大事要跟姨娘商量”劉氏薛氏神色一鬆,忙不迭就坡打滾,說這話時眼風有意無意瞟向引章,彷彿示意讓她迴避一般。
安寄翠也看出來了,她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我們家的事阿章都能做主,沒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你們這就說吧”
引章哼了一聲不語,心想我就瞧著你們沒安好心打的如意算盤,把我支開了好擺佈我娘是吧?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誰知薛氏不怕死的笑得燦爛,盈盈道:“姨娘,若是別的事都不妨,唯獨這件事,大小姐必是要回避的”
“哦?”安寄翠一怔,有些狐疑的望著她們倆,看她倆的神情倒不像要打什麼壞主意,可是,有紅兒前車之鑑,她對她們面上雖然客氣和善,心裡還是有警覺的。
“姨娘您放心,橫豎是喜事,天大的喜事,一會您就知道了”劉氏不甘心好話都讓薛氏一個人說了,也忙搶著說。
“喜事?”引章腦中一閃如電光火石,臉色驀然一變,立刻豎著眉瞪著眼冷笑道:“喜事兩位嫂嫂是要給引章說親不成?”
安寄翠、劉氏、薛氏及伺候的丫環都愣住了
安寄翠大感意外,她沒想到劉氏薛氏居然會關心她女兒的終生大事;劉氏薛氏是嚇著了,沒想到引章的態度如此激烈,而且如此反感;丫頭們也嚇著了,雖然知道這位大小姐胸中大有丘壑,殺伐決斷極有主意,但這畢竟是女兒家的大事,她居然絲毫不覺得害羞,反而直言不諱,甚至勃然大怒
劉氏、薛氏驚慌失措,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對,被引章殺人的目光迫得左躲右閃,最後不約而同眼巴巴的望著安寄翠求援。
安寄翠手捏帕子擋在唇畔輕輕咳了一下,想著拒絕,嘴裡卻不由得問道:“不知兩位太太說的是哪戶人家?”
“娘”引章大為不滿。
“聽聽又何妨呢”安寄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笑著,她是真的關心女兒,在這上面已經開始留心,雖然也想著劉氏和薛氏所說未必合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聽一聽。“你若是不好意思,就先回院子歇息去吧,啊?”
“大小姐,奴婢們服侍您先歇一歇吧”藿香使個眼色,引章的兩個丫環木槿、含笑便上來要扶她。
引章抬手止住,索性向後一仰,舒舒服服的靠著,懶懶道:“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聽著既然是我的喜事,幹嘛不許我聽?兩位嫂嫂,不知你們二人說的是同一家還是各說一家?”
“同一家”
“各說各的”
劉氏和薛氏同時開口。
劉氏眼角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