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典是早就制定好的,一大半內容都和當初訓練飛龍禁軍時一樣,其他都是基礎訓練。
考慮到這兩萬七千新兵絕大多數都是剛放下鋤頭的農民,蕭去病和馬燧李晟制定的策略就是以三百名親衛和軍官為教官,三百安西老兵和天策老兵為軍法官,兩千多天策老兵為骨幹,一個帶十個,開始訓練。
饒是設想的這麼周到,訓練這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首先雖然他們都慣於服從,卻沒一點紀律意識,自由散漫慣了,這個還好辦,嚴格的軍律和毫不留情的軍棍處罰就解決了。這一回,一百五十名蕭去病的親衛可算打的爽了。
只要犯了紀律,無論是擅自離隊的,還是不喊報告就說話的。還是東張西望的。還是做錯動作的。還是對教官提出疑問的,通通就是一頓軍棍,膽敢申辯的,加二十軍棍,膽敢呻/吟哭喊的,多打十軍棍。
三天下來,兩萬七千新兵,幾乎人人都捱打。就連兩千多天策老兵,也有三成被打過,這三天打下來,三萬天策軍中再沒人敢質疑教官,或不遵守紀律。
相比紀律,這些新兵的各種素質素養,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事情,身體羸弱者有之,左右不分者有之,同手同腳者有之。一訓練就緊張的有之,腦子太笨的也有之。虧得蕭去病耐性好,否則簡直要被氣死。
“碗是左,筷是右!”
“先出左,後出右!”
“左手右腳,左腳右手,全體都有,齊步走!”
安抱真大聲喊著口號,經過幾天的強化訓練,現在兩百人的隊伍已經勉強可以維持佇列不散,但依然有很多人左右分不清,頓時就是一陣軍棍噼裡啪啦打在走錯士兵的肩背上。
有計程車兵越被打,心裡越急,腳步就越亂,直到走了十多步這才調整過來;有的性子弱的,就不自覺又喊起痛來,安抱真大喝:“喊痛呼叫的,再加十軍棍!”
聲音到處,幾處呼痛聲立刻戛然而止,兩百人一下變得鴉雀無聲,只聽見齊步走和棍子打在後背上面的聲音。
蕭去病、李倓、李晟、馬燧、天策府副統領秦頤巖,宣威將軍曹雪陽就站在大校場邊上看著這一幕,同樣的情景還發生在大校場其他各個地方。
看到有一個叫許二多的十七歲小兵實在被打得太多了,秦頤巖忍不住輕聲道:“統領,這樣一直打下去,是不是太嚴苛了?那許二多不過是太過憨直,一緊張才叫出來;再說了,這些新兵大多都是農民,總要給他們時間慢慢適應,這樣一味就是打,萬一打壞了……”
“打他們也是為了他們好,戰場上紀律嚴明,號令清晰,如臂使指有多重要,秦將軍不會不知道?我就是要讓他們在最快的時間,知道什麼是軍隊鐵的紀律,什麼是令行禁止!
現在不抓緊時間練,真要等大戰打起來就來不及了!別的不說,南詔就很懸,那李宓雖然盡心用事,卻非帥才。到時候少不得要我們天策軍出馬,哪有時間等他們慢慢適應!”
蕭去病冷冷道,頓了一下,又想起一件事,吩咐道:“這段時間,伙食一定要好,主食管飽,保證每名士兵每天至少半斤肉,一個雞子。還有,吩咐教官和軍法官,等下親自給被打計程車兵上藥,誰打的誰上。”
一說到伙食,李晟臉色就很沉鬱,道:“統領,這些天我們天策府和洛陽各個工地,每天都消耗大量的糧食和大量的豬羊,現在都畿道市場上的豬羊都被我們買光了,再買就只能到河南道,河東道了。
當地的那些奸商和大戶,都趁機抬高價錢,原來五百錢一口的豬,四百五十錢一頭的羊,現在都漲了七八成,就這他們還不肯多賣,糧食的價格也漲了快有四成。
現在我們到處都在用錢,別的還好說,光是這每日的伙食,銀錢就像流水一樣花出去,我們自己養的豬和羊卻還要幾個月才能出欄,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快沒錢了啊!
還有,洛陽城很多居民的生活,也受到嚴重影響,豬羊他們可以不吃,但糧價一漲,很多人家就立刻生活不下去,已經有很多耆老坊正前來陳情了!”
“給你調兵五百,讓延鑑(李峴)出動河南府的衙役公差,到整個都畿道和與我們相鄰的河南道,找那些世家大戶購買糧食和豬羊去,讓他們保證市場供應,價錢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兩成。
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配合,就帶他們去南海發財,不願去南海的,到時候給他們仙人醉和仙人釀的出售權;如果有敢違抗,還想繼續提價和囤積居奇的,就全給我鎖了來,叫他們家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