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手連伸,抓住幾名擋路親衛的胳膊肩膀就往外擲出,在移地健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沐風和流雲便分別抓住他的一個肩膀,將他從馬背上提起。
然後轉身疾奔,頃刻之間便衝出二十多步,回到蕭去病親衛大隊。
幾名移地健的親衛和各部族使者眼見移地健被抓,當即大驚狂呼,眼見追已追不上,有心急的就要拉弓放箭,卻被旁邊之人制止,王子還在對面手中,後邊更有強弓硬弩接應,這時候放箭不是要王子的命嗎?
回到這邊,嶽沐風鬆手,令狐流雲單手像提小雞一般提著移地健的領子,移地健驚駭萬分,大聲叫:“你不敢殺我,你知道我父汗是誰嗎?我父汗是回紇可汗!連你們皇帝也不敢殺我。”
令狐流雲好笑道:“啊呀,我好怕呀,你父汗在哪呢?叫他來救你呀。”
移地健急道:“不要殺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令狐流雲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臉,嬉笑道:“什麼狗屁不如的王子,誰說要殺你了,趕緊命令你手下這幫嘍囉,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我便放你回去。
否則,雖然不殺你,但道爺可不敢保證不卸掉你兩隻胳膊,不割掉你的耳朵鼻子。”
“你敢!我父汗是回紇可汗!”
“你敢!”幾名回紇親衛驚呼。
“你看我敢不敢。”令狐流雲劍鞘向前一抖,鋒利的劍身便彈出半尺多的一截,移地健感覺耳朵上面一涼,嚇得魂都沒了,用帶著哭腔聲音顫抖道:
“回去,都回去啊。”
六十多名胡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兩三秒的時間,終於掉轉馬頭,開始緩緩而退。
令狐流雲見狀,也有些得意,向沐風使個眼色,像是在說著狗屁不如王子可真沒用。嶽沐風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而在另一邊,站在振旅亭裡的何可兒也鬆了一口氣,準備轉過身去,看蕭去病來了沒有。之前擋在亭子外面的十幾名親衛,也在這時放下了手中強弩,準備分散開來。
便在這時,突然有破風之聲傳來,一支弩箭突然從正在準備轉身後退的人群裡激射出來,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射向亭子方向。
嶽沐風心中一凜,伸手就用手中劍鞘去撥打,但終究慢了一絲半點,劍鞘擦著羽箭箭尾不到一寸左右飛過,嶽沐風嚇得心都要跳出來。
隨即就聽見一小一大兩聲“啊”的慘呼,嶽沐風嚇出一身冷汗,心中狂跳的同時,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感覺又是慶幸,又是害怕。
還好,還好,這兩聲慘叫都是男人的聲音,一聲是攔在後面的親衛發出,一聲卻是移地健發出。
幸虧那人箭法不準,射中了攔在後面的親衛,而與此同時,令狐流雲卻是在狂怒緊張之下一劍割掉了移地健的耳朵。
局面幾乎瞬間失控,已經轉身的回紇護衛和各部族使節這個時候又回過身來,大聲怒吼著要流雲快放下,移地健王子。
令狐流雲則抽出長劍擱在移地健的脖子上,身後蕭去病的親衛重新舉起了強弩,組成人牆攔在亭子面前,有兩名親衛趕忙幫中箭的那名親衛處理傷口,嶽沐風則是眼睛死死盯著那群胡人,想找出是誰放的箭。
“放下王子……”
“誰敢亂動我就殺了他……”
“你敢,我們大汗不會放過你們……”
“有奸細,是誰放的箭,他想害死你們王子……”
“救命啊……”
“還敢這麼囂張,那人屠就要倒黴了……”
一時之間,雙方人員全都情緒激動,大聲呼喝著對面,隨時可能再次擦槍走火。
就在此刻,紛紛揚揚的雪花突然一動,就聽見遠處傳萊一聲狀若龍吟的戰馬長嘶聲,然後就看見一片神駿至極的白馬從雪霧裡衝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微微愣神的時候,那全身雪白的神駒已經像一陣風也似,衝到雙方陣前,帶起身後一陣螺旋狀的風雪。這神駒相貌兇惡,鬃毛竟是橫著在馬脖下方長了長長的一圈,一張寬寬的虎豹嘴,鼻孔裡吐出長長的白氣,就好像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兇獸!
馬上騎士一襲白色戰袍,目光銳利得讓人不敢與之相對,一張英俊剛毅的臉上,滿是像要吃人一般的怒火。
原來還喧囂至極的吵嚷呼喝之聲,瞬間戛然而止,六十多名胡人全都露出驚駭萬分的神色,呆呆地站著看著,嚇傻了一般。
“我便是你們說的人屠蕭去病,放下武器,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