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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蘅一道離開王家,除了阿杏、阿梨與阿桃三人,還有在針線上做活的寡婦柴嫂子和她才五歲的兒子,再有一個是在廚房裡做事的李媽媽。乳孃姜媼,卻是並沒有跟著,而是被兒子媳婦接走了。阿杏幾人有些不忿,倒是柳蘅勸住了。長安柳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景,長輩們到底是何打算一概不知,姜乳孃不願跟著也是人之常情的。

“只是外祖家如此家風,便是二舅母在,怕是也難了。”柳蘅搖了搖頭,暗歎一聲,她掀開車門處的布簾,最後看了一眼陽光下恍若一新的刺史府,便果斷地放下了車簾。而後的一天顛婆也讓柳蘅沒有了心思去傷春悲秋了,即便是牛車,也讓柳蘅心裡叫苦不迭。

“想不到出了城後這般難走。”柳蘅趴在車上抱著一瓷痰盂吐了好一陣,才靠在車壁上有氣無力地說。

阿杏端來清水給柳蘅漱了口,安慰了她幾句,又和阿梨說了兩個笑話,看柳蘅好些了,這才住口。卻聽牛車外有馬蹄聲噠噠而來,她忙笑道:“娘子,定是三郎君過來了。”

柳蘅頗為喜歡柳鈞這位性格敦厚不夠圓滑的堂兄,反正她也沒有嫡親的兄弟,與其想著以後與種/馬/父親所出的一串庶出的兄弟們培養感情,還不如和眼前這位堂兄好生相處呢。

“三哥!”

柳蘅抬起手將青色布帳掀了起來大半,靠在內廂壁,笑問道:“可是該尋驛館歇息了?”

柳鈞看柳蘅的臉色雖有些蒼白,精神卻還好,便放下心來,道:“出了冀州有七日路程方能到涿郡,只是今春雨下得過長,官道也變得坑坑窪窪的難走,只怕得十日功夫才成。我只是擔心你,這頭一日就受不得顛簸,後頭該受罪了。還有這一路上怕是會遇到不少的流民,你若聽著外面有聲音,別撩簾去瞧,仔細驚了你。”

柳鈞說完,又囑咐阿杏幾個好生照料柳蘅,這才打馬往牽頭去了。

阿桃看柳鈞走遠了笑嘻嘻地道:“想不到三郎君是這般性情,要是柳家的人都是三郎君這般就好了。”

阿梨也高興地道:“三郎君這般敦厚,想來伯爺和大夫人也是和善之人,若是駙馬也是如此,那真是娘子的福氣呢。”

阿杏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她們對柳府的期望因為柳鈞的為人,不斷是往上升。柳蘅笑了笑,沒說什麼掃興的話,柳府到底如何,等到了便知曉了,何不讓婢女們多高興幾日呢?

一日的顛簸之後,除了輪番守夜的護衛,柳家一行人在驛館裡都睡得很沉,第二日日頭高照方才起身。而此時,冀州城卻是一番駭人情景,到處都是廝打喊殺聲,女人與孩子的叫聲、哭聲、呼救聲交雜在一起,只兩百的兵士根本擋不住被煽動的想要活命的流民,只半日,刺史府燃起了熊熊大火,到處都是四散逃逸的僕婦,而被十來個家丁護院護著正待出府逃走的姜太夫人一行人,卻是被王恪之突然地攔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怒瞪:為毛還不安排我出場?

阿橋:別急,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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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孫心餘恨

冀州府流民鬧了起來的訊息,一時半會還不會傳至燕王府邸所在的涿郡,但是已經至涿郡三日,卻無法得見祖父燕王的宇文榮卻是記得極為清楚:雨停第三日,魏大牛煽動流民鬧事了,而今日就是雨停之後的第三日。

燕王府西側一不太起眼的客院之中,並無多少僕從走動,相鄰院落裡住的大多是世子的幕僚,除非世子相招,輕易不會走動。故而四周極為安靜。宇文榮天還未亮就起了,既沒有點燈讀書,也不曾練武打拳,他只是站在窗扇大開的窗前,望著窗外,表情平靜。

一陣輕風拂過,帶來了些許的草木清香,以及相隔一個花園外的大廚房裡僕從們嗡嗡的說話聲。

趙木在離宇文榮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恭聲道:“郎君,可還是在憂心如何拜見大王?您也不必太著急了,你可是大王嫡親的孫兒,待他有空了,定會見你的。”

宇文榮搖了搖頭,揹著手走出了門,看著東邊天際緩緩露面的一輪紅日,神色複雜至極。

宇文榮的腦海中閃過大正年間的史官關於這次動亂的記載:正平十一年春,河東之地降雨一月不停,農田淹沒無數,許多良民淪為流民。而其中冀州、襄國、上黨等州郡的流民最多,冀州魏大牛心懷異志,煽動流民衝擊官府搶糧,奪冀州。冀州城落入賊寇之手後,而魏大牛則更名為魏無極,自稱“替天行道”虎威將軍,朝父王河間王所在地襄國打了去。父王素來只好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