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胡英吃了一驚,迴轉身來,雙手一揖:“啥子洞穴?在下卻不明白。”說著,就要朝外走。
楚兒忽然疑惑地問道:“你莫非是清苦師姐唦?”
老尼聞言,睜開雙目,打量了楚兒一下:“施主卻是何人?怎知貧尼的法號?”
楚兒興奮地說:“你好好看一看,我是清心呀。”
老尼仔細一瞧,情緒也激動起來。從蒲團上站起,走到楚兒跟前。左右打量了一番,流出了一滴眼淚:“清心師妹,果真是你麼?你為何如此裝扮?”
楚兒也淚眼蒙■,點頭道:“不是我又是哪個?師姐,你咋個回來的嘛。”
清苦女尼抹了一下眼睛:“說來話長,咱們且到禪房飲茶說話吧。這位施主是與你一起來的麼?”
楚兒說:“我也是說來話長。咱們到禪房再敘談。”
幾人到了禪房,清苦女尼親自為他們泡了君山銀針。胡英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感慨道:“不飲此茶,已經十年嘍。”
清苦向楚兒說了她自寺院被靜慈法師驅散出寺,在別的庵院掛了幾年單。後來聽說慈雲寺被大火燒了,靜慈法師也被燒死,就又回來。幾年來收徒修寺,到處化緣,吃了不少的苦頭。她只當清心、清風都隨靜慈法師而去,還在寺後的塔裡刻上了她們名字的。沒想到今日裡清心又得以生還,而且還了俗。
楚兒也向清苦女尼說了大概,只是沒說胡英的真實身份。她編了個故事,說胡英姓莫,是個商人。自己當年身受重傷,看看將死。幸被莫少爺救活,就隨莫少爺到了北京,後來還了俗,嫁給了他。這次南來經商,正好路過岳陽。她想來給靜貞師太和清風師姐做個道場,不想卻與清苦相見。
楚兒不顧胡英拿眼瞪他,只顧說得痛快,彷彿自己真是他的夫人一樣。
清苦聽了,唸了一聲佛號:“出得佛門,苦海難盡。你是俗緣未了,故有此劫。觀你面色,雖情至極度,卻難有結果。”
楚兒面色一紅,低下了頭。胡英也是心裡一動,覺得自己有負楚兒一片真情。對她的謊話,也就釋然了。
喝了幾道茶,胡英提出要給靜貞、靜慈、清風等人做一次水陸道場,要七七四十九日才告結束。他拿出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交給清苦。並吩咐道:剩下的,就算他和楚兒佈施給慈雲寺的。
告辭了清苦出來,楚兒沉默不語。胡英看了看,知道是清苦那幾句話刺激了她。就寬慰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是個痴情的女子,會有好報的。不要因了清苦法師的一句話,胡思亂想。”
楚兒眼中含淚:“此次陪你回了家鄉,圓了你一個夢想。我忽然有個念頭,就是不想隨你再回去了。”
胡英驚愕地問:“你不回去,那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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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二章(5)
楚兒說:“清苦師姐說得對。我是情到極度,難有結果。你的心中,始終不曾忘了花小姐,哪怕她已嫁人生兒育女。我要與你做小,你也再三不肯。我年已二十,莫非要做孤老不成?等陪你從安化回來,我就再削此發,重入佛門。清燈黃卷,了此殘生。”
胡英聽了此言,十分震驚。他心中何嘗沒有楚兒?只是花鬱青的影子太重,如一層厚厚的雲彩,遮擋了他心靈的天空。他無法再擁有燦爛的陽光和晴朗的藍天。
楚兒說完,臉色卻輕鬆起來:“你想不想吃茄汁菊花魚?我想去吃嘍,你帶我去好不好。”
胡英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不行。”
楚兒詫異地問:“你不願意帶我去吃?”
胡英說:“我不願意你再削髮為尼。”
“那你要我做啥子?就這樣陪你到死?”
胡英緊咬嘴唇,沉默了半晌:“這次回去,若是尋到了仇人,得以報復。回新疆我就娶了你。”
楚兒臉上,露出了驚喜:“你說的當真?”
胡英苦笑了一下:“我何苦騙你來。”
胡英帶楚兒到了原來自家的“天泉”茶莊分號舊址,見門楣上大書三字“乾茂升”。心中生疑,就走了進去。見櫃檯內有一人獨坐,就道:“請問,貴號掌櫃的尊姓?”
那人看了他一眼:“你是要買茶葉麼?”
胡英說:“我是新疆來的,若合適,想進些貨的。”
那人詫異道:“新疆來的?我們家掌櫃的就在新疆。你不在那兒買茶,卻捨近求遠,好生奇怪。”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