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神秘地:“你不知道,我是想再找總督大人探探新疆的形勢咋個發展。做生意,不懂形勢,莫非我是個傻瓜?當初胡英家不就是吃虧在不懂形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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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八章(8)
花鬱青的臉色陰沉下來。
吳孝增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晦氣。我咋說起這個來了?哎,你今日要做麼子去?”
“我要帶方兒去濬源寺為姑爹、姑媽與表哥他們燒香,也為我們進疆許個願。”花鬱青說。
吳孝增一聽,討好地:“那我也與你們一道去,要不要得?”
花鬱青說:“你不怕和尚把你也點化了?”
吳孝增笑了起來:“我才是吃肉的和尚。哪個要來點化我?除非是尼姑。”說著又扇了一嘴巴,“該死的嘴,又胡說了唦。”
正說著,細妹已帶吳繼方過來,一家人用了早點,就坐車到五泉山去。
蘭州城周圍,多是童山濯濯。唯有五泉山上古樹參天,林蔭遍地。山上有數股泉水,曰甘露、曰掬月、曰摸子、曰惠黎、曰蒙雨,終年汩汩湧流,故稱五泉。其中摸子泉最為熱鬧,相傳婦女要是摸了此泉之水,就會生下兒子。每年農曆四月初八,五泉山要舉辦廟會,善男信女自陝甘各地,紛至沓來,甚至於遠在寧夏、新疆、青海一帶的男女也不畏艱難、長途跋涉,就是為了到摸子泉洗洗手。
五泉山雖名曰山,實際上只是皋蘭山北麓山腳下的幾處廟宇如崇慶寺、千佛閣、嘛尼寺、地藏寺、三教寺等,因為香火旺盛,加上地處山間,故此五泉山之名大震,而皋蘭山反而很少人知曉。
花鬱青要上山,除了為爹爹與姑爹一家上香祭拜之外,其實就是要到摸子泉為自己再摸一把兒子。
進得山來,見昨夜的雨水把路面沖刷得乾淨,樹葉也掉落了不少,涼氣襲人。吳孝增穿得少了,兀自有些發抖。說:“這些和尚,就是聰明。天下的好山好水,都讓他們佔了。山下還熱著,山上就凍人。”
吳繼方心情高興,早已獨自跑向前去,細妹怕他摔著,急忙在後面追趕。
濬源寺的山門前面,掛有一副對聯。吳孝增來到近前,停住了觀看:
大地山河造成樂土
滿林風月來叩禪關
他看了,問花鬱青:“這是麼子意思?”
花鬱青看了他一眼:“回家去再講與你。先進寺上香吧。”
知客僧把他們帶到了禪堂,引他們到佛祖像前進了香,散了佈施,許了願。這才又把他們帶到方丈的會客室,裡面清香繚繞,梵音不絕。
寺裡的住持廣慧大師雙手合什,唱了一聲佛號,請他們坐了,吩咐知客僧上香茶。對於重要的施主,寺裡是與普通香客不一樣對待的。吳孝增雖然沒有來過,但因是寺裡的茶葉供應商,因此接待他們非常隆重。
吃了兩道茶,說了些閒話,吳孝增有點兒坐不住。他想起了許多年前在廣西桂林遇見的那個和尚,差點就把他害了。見廣慧老和尚總是談啥子佛啊僧啊,就問道:
“法師,你說真有天堂和地獄嗎?”
廣慧說:“有啊!”
吳孝增又問:“有因果報應嗎?”
廣慧又答:“有啊!”
吳孝增想了想,問:“有佛菩薩和三寶嗎?”
法師說:“有啊!”
吳孝增笑了,故意吹牛說:“我曾經遇見過一位奇和尚,他說的與你恰恰相反。你們都是和尚,一樣的事情說成兩樣,不是騙人錢財嗎?我就不信有報應。我又不是個傻瓜。”
廣慧大師也笑道:“我問你,你有老婆嗎?”
吳孝增一愣,大笑起來,說:“開麼子玩笑嘍。我老婆就在你面前坐著唦?”
花鬱青臉上紅了,像要訓斥他的樣子,但又忍住了。
廣慧大師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繼續問道:“你有兒女嗎?”
吳孝增更想笑了,他說:“你莫非是個傻瓜?唸經把腦殼都念歪嘍。我的兒子現在正找你的小和尚玩耍,我的女兒就在我老婆的肚子裡。”
花鬱青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厲聲說道:“吳孝增,莫要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願意聽,就走起!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廣慧大師淡淡一笑,唱了一聲佛號,說:“女施主請勿動怒。吳施主的如此作想是理之當然,他就是要這樣回答才是他自己。我再問你,你有田地房屋嗎?”
吳孝增被花鬱青罵了幾句,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