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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張槐冷笑一聲:“你莫非想與我爭功不成?告訴你,這個案子是在我岳陽犯的,又是我親手所破。你若想阻攔,小心我參你結交賊黨,同謀反叛!”

陸知璋一聽大為惱火,咬牙切齒地:“難道麼子話都由著你說?鮑知縣,你對此事事先知情麼?”

鮑餘年在一旁正聽兩人扯皮,忽然見本官問他,慌忙答應:“下官在。回大人,下官並不知情。”

他清楚,儘管張槐有鐵證,但他是在陸知璋的管轄下。若說事先知情,則有匿瞞本官,交通外府,貪功冒賞之罪。

陸知璋道:“既然如此,本府命你把賊人胡英押往縣衙,待本官理清頭緒,再來提人。”

張槐:“你想搶功?辦不到。”

陸知璋:“你要越境捕人,也休想。”

張槐:“來人哪,把犯人押起來!”

陸知璋:“眾捕快,把胡英帶走!”

兩府的捕快衙役聞言聚攏了,兩邊對陣,把胡英圍在了核心,誰也無法帶走。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分外緊張。

正在此時,胡嘉寶忽然從人縫中鑽了出來,大聲說:“我弟弟是好人,他不是長毛黨。”眾人都一愣。又見外面鑽進一人,大喊:“我作證,胡英是良民。要帶他走除非是把我殺了!”大家一看,進來的是吳孝增,他手拿一柄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與胡嘉寶一起站在胡英的跟前。

張槐一見,事情要糟,就對鮑餘年說:“鮑知縣,我與陸大人之爭,是轄地之爭。這兩人出來,是要袒護賊黨,陰謀犯上作亂。你身為知縣,還不把他們拿下麼?”

原來,這是張槐與吳家兄弟定的計謀,他們擔心走露了風聲,被人知道是他們密告,就假意出來阻攔,做戲給胡家人看的。

鮑餘年命縣裡的捕快把吳孝增與胡嘉寶攆開。沒提防吳孝增卻突然一步過去,把陸知璋攔脖子摟住,用匕首對準了他的喉嚨:“都閃開,誰敢上前,就一刀捅死他。”

張槐見吳孝增來了這一手,心中暗喜,想這小子確實是個人才。他就知道要打破僵局,非把陸知璋制服不可。便乘機對鮑餘年下令:“快把胡英押走。”

鮑餘年帶著捕快上前把胡英擁住,就朝大門走去。陸知璋被吳孝增制住,不得脫身。他帶來的捕快鄉勇人數雖眾,但投鼠忌器,都不敢動手。鮑餘年事到此時也橫下了心,寧願得罪陸知璋,也要幫張槐把這樁功勞拿到手。

一行人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支人馬堵住了。

只見東門外一字排開了二三百人,手持刀槍棍棒,還有一部分人手拿魚叉,都怒眉橫目,在那兒候著官兵。為首的兩個人,一個是古丈的土司花亦農,一個是洞庭湖的漁夫謝舜堯。

剛才,裡面事變才起,花亦農就知道不好。他要救妹夫與外甥,但因人馬都在外面,孤掌難鳴。就趁亂跑了出來,到前面集合了自己帶來的人馬,與聞訊正要進去的謝舜堯會合了,在東門外等候。

謝舜堯在洞庭湖上打魚多年,為人仗義疏財,人緣很好,身邊集聚了一批窮困的漁民。他對岳父的感情極深,因為他覺得世上最好的女人被自己娶到了。這次岳父過壽,捎信讓他打幾十斤菊花魚來。菊花魚是洞庭湖的名產,產量很少,但他招集弟兄,連夜下湖。五天五夜沒上岸,打了二百斤菊花魚。又帶了幾十個窮弟兄用船送來。

他高高興興地忙碌著,心裡很喜歡。上不上桌吃飯,他無所謂,本來就是人下人麼。但他萬萬沒有料到,他最喜愛的小舅子竟然被官府抓了。而且岳父也因此而亡,死屍在廳堂裡都不得收拾。

謝舜堯心膽俱裂,幾乎要瘋了。他才不管胡英有罪沒罪哩!胡英要真是長毛黨造反,他第一個跟著抗起大旗。剛才他到後宅去了一趟,岳母已經甦醒,但躺著不能動。一幫女人只知道哭,啥也做不了。就連潑辣的六丫頭湘蓮,也嚇得渾身發抖。倒是花家的二小姐花鬱青,提了寶劍與她的丫環菊湘在院門口守著,擔心官兵進來騷擾。

謝舜堯交待了幾句,到外面找彭金麟與王冠銀不見,就分派了十幾個兄弟,守把住後宅。自己帶了其餘的人,與花亦農的人馬合在一處,要救胡英出來。

張槐見前面受阻,就趕了過來。鮑餘年對他說了情況,他走到門口,對花亦農說:“花土司,你是朝廷封的官號,自應當遵守朝廷的法度。胡英是長毛黨的重要魁首,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岳陽,你阻攔本府,是要造反麼?”

《菊花醉》第二章(12)

花亦農尚未答話,謝舜堯接上說:“啥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