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你趕出宮,你都不記恨嗎?”蘇麻拉姑皺著滿臉皺紋的臉,看不懂德主子如今的做法。
吳雅微笑:“老祖宗不是也對我照顧那麼多年嗎?她太皇太后,所做的事一定是為了大清朝好,我沒有理由記恨她!額涅,老祖宗對我而言,就跟皇上是一樣的,我願意用真心去對待她!”吳雅說著,不忘了將藥壺中的藥汁倒進碗中,“走吧,該給老祖宗喂藥了!”
每日給孝莊喂藥都是個極其艱難的任務,因為她多日來的病痛,心情會變得極度煩躁,無論什麼人到她跟前,都會遭到她的一陣痛罵,今天也自是不例外:“滾開,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傢伙,哀家不要喝藥,你們就是想要毒死哀家,就是想要毒死哀家!”
吳雅抿嘴,拉下一張臉來,嚴苛至極:“鬧什麼?給我吃藥,不吃藥我找太醫來給你扎針啦!這麼不乖,是不是不想好了?今天不把這藥喝了,明天我就給你煎服毒藥,咱倆一起喝了,祖孫仨人一起昇天!”吳雅拿出對待孩子才有的假威嚴,果然是老小孩,拿出這副樣子,反而每次都能奏效。
“不準傷害我曾孫!”孝莊立馬嘟起臉,她知道德兒肚子裡現在還有寶寶,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傷害肚子裡的孩子!
“那你喝藥!”吳雅仰頭,一點餘地都不留。
“喝就喝唄,這麼兇!”孝莊嘟囔著,將藥一飲而盡。
蘇麻拉姑看著兩人的交流方式,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主子到底還是重新接受德妃娘娘了,否則她是不會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這麼孩子的一面的!德主子忍著害喜的痛苦過來照顧主子,主子是知道她的心的,只是嘴上一直沒有承認罷了。
一直到了夏末秋初,繁華落盡之後,玄燁的賑災事宜也佈置得差不多了,孝莊的病情才有了些起色。吳雅看了看窗外美麗的夕陽,湊到孝莊床邊:“老祖宗,外面的日頭不那麼毒了,我扶您出去走走吧?”
“不用你扶!”孝莊將手伸向蘇麻拉姑,她現在腿腳不利索了,萬一真的把德兒帶摔了可怎麼是好,她現在已經有些顯懷了,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吳雅嘆氣,便乖乖跟在孝莊身後,繞著慈寧宮走了大半圈,走到臨溪亭,孝莊才開口:“累了,亭子裡歇歇吧!”
蘇麻拉姑服侍這主子在亭子裡坐好,吳雅才跟在坐下來,孝莊嘆氣,看了看吳雅沒有脾氣的臉色,自言自語一般地開口:“哀家給你講講哀家年輕時的故事吧!”
吳雅點頭,看著孝莊的眼睛,等著她開口。
孝莊從她在大草原上第一次遇見多爾袞講起,講到她入宮成了皇太極的妃子,講到她的姐姐海蘭珠如何受寵,講她如何與多爾袞遙遙相望,又講她們母子剛剛拿到政權的時候有多麼艱難,多爾袞如何幫助……吳雅在孝莊的眼神中看見了一抹愛情的影子,她的故事裡很少出現皇太極,反而是不斷地出現多爾袞,每當提到他,孝莊眼中都會流露出那一抹如同少女一般的色彩。
吳雅嘆氣:“老祖宗,您真的經歷了太多事!”
“所以哀家才那麼嫉妒你!”孝莊扭頭看著她,“哀家知道你是個好人,哀家卻還是一次次刁難你,哀家只是不平衡,你才那麼年輕,為什麼就可以不經歷些風雨,便與自己相愛的人長相廝守呢?哀家等了那麼久的事,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容易地做到?”
吳雅瞪大了眼睛看著孝莊的表情,她居然是這麼想的?吳雅嘆氣:“老祖宗,謝謝您!因為您的刁難,才讓我和萬歲爺之間的感情,也如同您跟攝政王一樣,坎坷,卻精彩!”
孝莊抬頭,看了看德兒一臉坦然的表情,輕聲一笑:“德兒,哀家求你最後一件事,若是哪日歸西了,不要埋在皇陵裡!哀家已經為愛新覺羅氏奉獻了一輩子,不想再付出自己死後的靈魂!”
吳雅皺眉:“老祖宗……”吳雅抿嘴,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不符合禮制,但是我會說服皇上的,如果可能,我一定讓您和攝政王合葬!”
孝莊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這應該是她最後一件心事了,這樣,她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孝莊的病情逐漸好轉,過了整個秋天,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即將康復的時刻,孝莊卻突然舊疾復發,臥床不起。吳雅此時的孩子已經有七個月大了,圓滾滾的肚子實在不適合去照顧太皇太后,玄燁將永和宮中的大小事宜全部安排妥帖,便親自搬進了慈寧宮,衣不解帶地服侍在太皇太后左右。
吳雅仍舊三不五時地頂著大肚子跑到慈寧宮去和昏迷中的孝莊說話,說孝莊當時講給她聽的故事,講大草原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