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婷撲倒在地,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跌倒,不知道為什麼,吳雅的小腹會格外的疼,一直到平婷從她身上爬起,她都沒能直起腰來。
“怎麼了?”玄燁急匆匆趕過來,看著德兒疼得幾乎面色蒼白,便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宣太醫!德兒,你哪兒不舒服?”
“肚子……好痛……”吳雅疼得滿身大汗,肚子裡彷彿在有一個剛鑽不斷地絞著她的小腹,不由得打起冷戰。
“血!”一個眼見的小常在驚呼,玄燁才低頭,看著他手縫處逐漸流出一絲血跡,顯然,這是從德兒的下體流出來的,玄燁一下子慌了心神,腳步也變得焦急:“德兒!”
太醫慌慌張張地湧進慈寧宮,皺著眉頭為德妃號了許久的脈,才斟酌著開口:“德主子這是小產的徵兆!德主子上次小產的傷害太大,所以子宮很脆弱,這一次搶救及時應該可以保住胎兒,但是再不能有一絲傷害,否則,很容易產生習慣性小產的後遺症,到時候,微臣就無能為力了!”
玄燁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德兒有喜了?她又一次有了他們的寶貝,玄燁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情緒,已經衝了過去:“德兒,你又要做媽媽了!”
吳雅聽到了太醫說的每一句話,習慣性小產,她似乎聽過這種毛病,聽說有人由於習慣性流產甚至會因為打個噴嚏也小產,吳雅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現在比瓷娃娃還脆弱,經不起一絲一毫的觸碰。吳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媽媽已經失去了一個寶貝,不想再失去你,你要堅強一點好不好?”
玄燁脊背驟然僵直,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戳了一刀,若不是為了保護他,德兒上一次就不會流產,這一次也就不會這麼難!玄燁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朕會保護好你們的!”
“我也會好好保護她!”吳雅鄭重地點頭,為了她的寶貝,她可以放棄一切!
吳雅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跟師父學會了識毒辨藥,這樣她在喝保胎藥的時候便多了一重自我保護,雖說如此,她還是會小心一些,讓錦瑟親自去看著小太監熬藥,小六子的事件,她可不希望再重新上演一次,因為她兩次懷孕都誕下了小阿哥,所以不少以為可以母憑子貴的妃嬪都虎視眈眈地覬覦著傷害她和四阿哥,就如同當年的榮妃一樣。
吳雅抿嘴,她就偏偏要和這群惡勢力鬥到底,她就不信,憑著她比她們多活了兩百多年,她還鬥不過這群蛇蠍心腸的女人!
“姐姐,”絲竹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靜靜養胎的吳雅,一臉的關切,“姐姐,您難道要一直躺在永和宮中?你現在才兩個月,難不成真的要躺八個月嗎?”從前的姐姐是最喜歡活動的,似乎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渾身不自在,現在卻為了保胎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平靜得彷彿一尊雕像。
吳雅抿嘴:“我也不想啊,我現在渾身上下都跟散架子了一樣,我恨不得現在就騎馬狂奔……”吳雅嘆了口氣,語氣突然變得低沉,“可是我是母親,我對肚子裡的孩子有責任,你也會對七阿哥格外地上心的不是嗎?”吳雅微微一笑,臉上都是慈愛的光芒。
“姐姐……”絲竹嘆氣,“你讓我又重新認識了你,姐姐,也許,萬歲爺會這麼深愛你,真的有他的道理,你跟我以前服侍過的主子都不一樣,絲竹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姐姐一樣!”
兩人正聊著,便看見禛兒跑過來,急匆匆地撲過來:“額娘,你生病了嗎?”
吳雅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擔憂的禛兒:“額娘要是生病了,禛兒想怎麼照顧額娘呢?”
禛兒歪了歪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地閃了半天:“禛兒給額娘做蛋糕!”提到蛋糕,禛兒還是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
吳雅失笑:“就記著你的蛋糕,額娘又不過生日,不要吃蛋糕!”
絲竹皺了皺眉頭,這麼說她才記起,她們究竟有多少年沒有給姐姐過壽辰了?偌大的永和宮,似乎連知曉姐姐壽辰的人都沒有。絲竹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她決定去乾清宮走一趟。
玄燁皺著眉頭看著在大殿上給他請安的絲竹,不由得有種不安的感覺:“絲竹,是不是德兒出了什麼事兒?”
絲竹搖頭:“萬歲爺放心,姐姐很好,絲竹這次來是想問問萬歲爺,知道姐姐的壽辰是何時嗎?我們永和宮,似乎都沒有給姐姐慶祝過壽辰,今年恰好姐姐在宮裡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想要給姐姐過壽辰!”絲竹認認真真地看著皇上的眼睛,他是姐姐最愛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姐姐的壽辰。
玄燁慌了神,他似乎真的從來沒有過問過德兒的壽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