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雅雖然只是余光中看見了他的這個怪異的眼神,卻還是很留心。這個眼神表示他對這個玄字很敏感,至少也許與老皇帝有一絲半縷的關係。
吳雅抱起小白走到老喇嘛面前:“小僧淨空,還沒請教大師法號?”
“貧僧了塵,在寺中便常聽幾個師兄弟提起大師,今日終於有緣一見,也算是了結了貧僧的心願。”
吳雅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大師還有這樣的執著啊,其實世上最難的便是無慾無求,一切隨緣,就如同‘小玄子’,它不去追求什麼,不也還是讓緣分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嗎?”胡謅唄,她這個人就是會說空話!
了塵淺笑:“大師說的極是,我等終究是沒有參透箇中精髓。不過既然相逢便是緣,大師可有興趣到文殊寺一遊,也算是了塵此來的任務!”
吳雅揚眉,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對,畢竟每個寺廟都可能藏著老皇帝,吳雅抿嘴:“隨緣!小僧便去文殊寺學一學藏傳佛教的精髓!”
吳雅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跟著了塵一路上到了靈鷲峰頂,一睹五臺山第一寺的風采。在吳雅看來,這幾乎就是給皇帝修建的行宮一般,金碧輝煌,琉璃炫目,一個領路的小彌勒一路指引著吳雅走進廟門,並開始給她介紹:殿前的一百零八個臺階象徵著一百零八種苦難,就是將人間的一百零八種煩惱踩在腳下。吳雅撇嘴,真形式,一個寺院,弄這麼多噱頭給誰看啊?
吳雅是在文殊寺過的春節,這似乎是她過過的最不一樣的春節了,幾乎已經習慣了玄燁在身邊一同過節的她突然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節,就有些很不是滋味。
吳雅拄著頭望著天,撅嘴哀嘆:“玄燁,你過的好不好,我很想你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準不要我,否則我就帶著你皇阿瑪私奔!”吳雅眨了眨眼睛,這話說的,她可是老皇帝的兒媳婦啊!吳雅不禁打了兩個冷顫,這種思想太邪惡了!
同樣的一片藍天下,玄燁在書房卻是連打了兩個噴嚏。
“萬歲爺想必是著涼了,還是宣個太醫來看看吧!”李德全連忙緊張起來。
玄燁搖頭:“不用了,說不定是德兒在唸叨朕了!”
玄燁正說著,便見梁九功急匆匆跑進來:“萬歲爺,查……查清楚了,德主子跟這那個老和尚去了五臺山!”
玄燁皺眉,好端端的,德兒怎麼會跑到五臺山上去?五臺山寺廟眾多,光是文殊寺就有上千個和尚,她一個女孩子跑到那種地方去幹什麼?玄燁嘆氣,她還真是個愛惹麻煩的傢伙!玄燁吩咐兩人:“準備一下,過來正月十五,朕便起駕五臺山!”只要知道德兒在哪兒就好,無論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把她抓回來!
長壽宮中,嫻雅跟宜蘭正無奈,她們都記得當晚萬歲爺臨幸了自己,可是一晃便是兩個月了,皇帝再沒有來過她們的宮中,她們的計劃失敗了。而一夜的纏綿沒有給她們帶來任何好處,自己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宜蘭和嫻雅開始焦急,難不成她們就這麼放棄了嗎?
宜蘭抿嘴:“一不做二不休吧!嫻雅,你肯不肯假懷孕?”
嫻雅瞪大了眼睛,她才剛剛十四歲啊,她對生命還什麼概念都沒有,怎樣懷孕她都沒弄明白,何況是假懷孕呢?嫻雅狠狠地搖頭:“要裝你自己裝吧,這個我可裝不來!”
“膽小鬼!”宜蘭甩袖而去,並沒有看見牆根裡清兒的存在。清兒抿嘴,她又需要去找萬歲爺邀功了,這兩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三天一齣戲,她怎麼能落下這最好的賺錢機會呢!
玄燁聽著清兒將宜蘭和嫻雅的對話複述完畢,才露出一副冷峻的神情,這個宜蘭還真是貪心,明明已經有了五阿哥,居然還想要懷龍嗣,玄燁想到宜蘭一副精明的模樣便恨得牙根癢,若不是她去搜集德兒的證據給太皇太后,德兒根本就不用出宮!
玄燁下巴收緊,五阿哥從小由皇太后收養,才四歲便已經表現出一種超出同齡人的超然脫俗,那種與世無爭的感覺和皇太后很是相似。玄燁揣測著宜蘭的心理,她原本應該是指望著五阿哥長大後奪得嫡位,才會狠心將五阿哥送到太皇太后那兒撫養,而如今她以封妃,同她同位的惠妃榮妃都已經將兒子養在身邊,卻只有她身邊空空蕩蕩,為了保險,她自然會選擇親手培養一個能夠奪得龍位的兒子。
玄燁眯了眯眼睛,他倒要看看,肚子裡沒有他的種,宜蘭這場戲要怎麼繼續演下去!
玄燁並沒有揭穿宜蘭的謊言,而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正月十五起駕,臨幸五臺山。
吳雅在文殊寺住了一個多月,她每日便是跟這些喇嘛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