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喉嚨,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當時隆科多沒有來得及相救的話,他的德兒要怎樣才能保住性命。玄燁還未開口,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沒有了狩獵的興致,冷冷地開口:“擺駕,回宮!”
吳雅也知道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只得悻悻地跟在玄燁身後,再不敢說話。
“哎,小珠子,”隆科多叫住他,“對不起了,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摔你的!那個……剛剛皇上為什麼叫你德兒啊?”
吳雅狠狠地瞪了隆科多一眼,這個大老粗,什麼都囫圇吞棗的,怎麼就注意了這麼小個細節呢!吳雅信口扯謊:“我在民間時候叫朱德,後來進了宮才改了叫小珠子。”朱德?這名怎麼這麼熟呢?吳雅隨嘴一說,便發現不對,她叫朱德?她還叫彭德懷呢!
可是隆科多這個好奇寶寶卻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再也不開口詢問,吳雅便出了一口氣。
回到乾清宮,擺脫了那群朝臣,玄燁才恨恨地將奏摺摔到地上,發洩他已經隱忍了一路的憤怒,究竟是誰非要置德兒於死地?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讓玄燁有些抓狂,也顧不得皇帝的威儀,轉瞬間乾清宮已然是一片狼藉。
吳雅端了茶進門,便看見了這副情景,不禁有些難過,將茶放好,才輕聲開口:“萬歲爺,別這麼激動了,坐下來順順氣吧!”
“別理朕!”玄燁還是狠狠地砸著所有手邊兒的東西,隨手就要把她剛剛放好的茶杯摔下去。
“給我放下!”吳雅突然大吼,“那是我泡的!給我放下!”
玄燁被德兒的話鎮住了,乖乖放下了茶杯,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朕真是沒用,連朕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吳雅感受著他依舊粗重的氣息,反而比他平靜許多:“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了嗎?你已經把我保護得很好了,要是任由著我自己瘋癲去,也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啦!”吳雅反而對生死看開了許多,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死,也不過是離開這裡吧。
“朕不準別人傷害你!”玄燁緊緊地將她抱進懷裡,“你知道朕看見那箭衝著你射去的時候心有多痛嗎?那箭就如同直射進朕心裡一樣,德兒,就算是為了朕自己,朕也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你!”
玄燁的話就如同一柄鐵錘敲在吳雅心上,讓她有些失神,她一直不肯相信這世上存在她所向往的愛情,可是這一霎,她似乎聽見了愛情的聲音。
吳雅邁著沉重的腳步往永和宮走,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需要點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她有些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了,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對玄燁動心嗎?為什麼剛剛玄燁抱住她的時候,她會這般滿足和安心?
吳雅狠狠地敲自己的頭,瘋了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樹林裡,幾雙眼睛正盯著她,泛出兇狠的光芒。
“都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
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已經註定了改變太多人的關係。
永和宮裡,絲竹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服侍著主子沐浴更衣:“主子出去一整天了,一定累壞了,奴婢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奴婢就在門外候著。”絲竹似乎已經習慣了主子喜歡自己一個人沐浴,乖乖地將房門關好,守在門外。
吳雅褪了衣物邁進浴桶,她的確需要點時間自己獨處一下。
與平靜的永和宮不同,太醫院卻是一片轟動,鍾楚良被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拽出來:“奴才是永和宮新來的小太監,德主子突然暴病,想請太醫趕快去一趟啊!”
“什麼?”暴病?鍾楚良猛地一個趔趄,剛剛他就一直在聽宮人們說,小珠子在跟皇上出遊的時候遇刺了,難道是真的?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地跟著這個小太監往永和宮趕去。
不遠的樹林裡,一雙鳳眼看著鍾楚良往永和宮的方向走去以後,才平靜地站起身,美豔的臉頰上浮現的是一抹成竹在胸的冷笑:“烏雅氏,我非要你身敗名裂!”她已經在永和宮的臥房裡燻了春香,只要鍾楚良進了房門,就是乾柴遇上烈火,她就不相信,皇上還會要一個殘花敗柳!
乾清宮裡,玄燁還在為了有人要行刺德兒的事情愁眉不展,便聽見門外一陣喧囂:“姐夫,姐夫!”
玄燁抬頭,是赫舍裡皇后的親妹妹平婷,自從赫舍裡皇后死後,她便一直隨侍宮中,雖沒有封號,卻因為她是赫舍裡皇后的妹妹而倍受尊重。不過為人總是驕傲了一些,讓玄燁有些頭痛。
玄燁扯出一抹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