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當家的房裡去!扶三當家的回去!我們走!”
“絲竹!”吳雅重要理解了絲竹剛剛的表現,她想用自己的身子去換她的安全!吳雅不斷地掙扎,妄圖將絲竹保護起來,她還那麼單純那麼幹淨,怎麼可以為了她捨棄她自己!
吳雅的心彷彿在滴血,這裡的一切都是由於她一時的任性引起的,如果不是她任性地妄圖逃出天地會,她們就不會被抓到狼牙山上來;如果不是她任性地去招惹陳近南,她們就不會離開玄燁佈置的暗樁的保護圈;不,應該是說,如果不是她任性地逃出玄燁的保護,非要跑到保定來享受什麼自由,她和絲竹現在原本是應該在永和宮裡喝茶聊天,根本不會出現這麼危急的情況!
吳雅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門外土匪高聲的歡笑和絲竹的尖叫聲讓吳雅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也褪去了,她止不住地顫抖,恨不得一刀刺進自己的胸膛,這樣,就不會再這般硬生生的疼。
三當家的看著吳雅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子,一時心疼,便伸出手抱住她如篩子般顫抖不已的身子,輕聲的安撫她的情緒。
吳雅如回神一般,一把推開三當家的懷抱:“你滾開!為什麼,為什麼可以救我,就不可以救絲竹!”吳雅的眼睛已經哭得通紅,忿恨地瞪著三當家的臉。為什麼,為什麼是她,不是絲竹!
“我只能救一個!多了,老二不會相信!”三當家的一臉的平靜,“剛剛也是絲竹跪下來求我救你的不是嗎?今天晚上,我會找機會送你出寨子!”
吳雅一個趔趄,不可置信地看著三當家的臉,胸中一股疼痛將她狠狠地掩埋:“這個時候?你讓我這個時候逃跑?絲竹怎麼辦?你讓絲竹怎麼辦?”吳雅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衝他吼,她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讓她這麼做!
“只有你逃出去了,才能讓衙門的人救她出來!”三當家的鎮定地開口,若是以往,他是堅決不會讓衙門的人攻進寨子來的,但是現在老二掌控了山寨,如果任由著像他這樣胡亂地鬧下去,只會使這個寨子更加地引起眾怒。
吳雅怔忪地看著三當家堅定的眼神,的確,只有她將兵隊引進山寨,才能夠真正地解救絲竹,吳雅咬著牙,絲竹,你一定要等著我,無論如何,一定要等著我回來救你!
夜色漸深,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堂上對著絲竹肆意妄為,這個寨子便如同一座無人之城一般,變得極度地不堪一擊,三當家帶著吳雅走出大門時,他還是有些憤恨,這是他進到這裡以來,第一次發現城門也沒有人把守。老二根本就是個莽夫,在這樣一個內憂外患的時候,他所想到的,居然只是個女人!
沒有馬匹的山路是這般崎嶇坎坷,黑暗的籠罩之下,吳雅幾乎無法看見前方的路,她只能緊緊地抓住三當家的手,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他,讓他帶著她一點點地往山下走去。
三當家的一言不發,卻還是感受著吳雅從手心傳來寒冷,他知道她內心的糾結和悲傷,那個侍女是她最親的心腹吧,才會捨命地救她出來。這是怎樣的主僕兩人,讓他這般難以忘記。尤其是他現在牽著的吳雅,彷彿已經走進他心裡,讓他為她喜為她憂。這一刻,他擁有著她的全部信任,他就是她探路的眼睛,是她識途的馬,他會用自己的一切,保護她一直見到那個給她完整保護的人。
整整一個夜晚,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向前走著,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才算是走下了山,看見了仍舊與清兵誓死抵抗的大當家和所剩無幾的山寨兄弟。
吳雅和三當家都是一驚,大當家難道不知道寨子裡發生的事情嗎?吳雅猛地向戰火的中心跑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正在交戰的大當家的和在一旁觀戰的玄燁幾乎同時看見了吳雅,玄燁看見吳雅仍舊健康的樣子心裡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正準備打馬過去將她保護起來,便看見土匪的頭領突然掉頭往吳雅打馬而去,玄燁心下一驚,根本顧不得交戰的混亂,拋棄了所有的守衛,直衝衝地往吳雅衝去。
“都給我退下!”大當家的閃身跳下馬,一手挾制住吳雅,將刀子緊緊地逼在吳雅的脖子上,一手指著指揮作戰的軍官:“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殺了她!”
“住手!”玄燁狠狠地瞪著土匪的模樣,發號施令,讓所有的清兵都收了進攻,規規矩矩地退回到戰線後面,才咬著牙和他交涉,“我無意剿你的寨子,只要你放了她,我便放你們回山!”
大當家的一邊帶著兄弟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山腳下,才一邊跟對面交涉:“我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只要我安穩回山,一定將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