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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眼的銀白讓人莫名地安靜,吳雅站在雪地裡,如同雪人一般靜靜地佇立著,任由著大瓣的雪花附著在頭上臉上,將自己也逐漸染白,配上如今圓圓的肚子,竟真如雪人一般。
吳雅長長地嘆息,吹出的霧氣似乎將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了,吳雅在感慨,這麼快就又要過年了,自己醒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個銀裝素裹的季節,這麼快,便要到一年了。這一年彷彿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故事,有喜有悲,有得有失,可終究是她最難以割捨的記憶,這一年,她獲得了一個愛她的男人,獲得了一大一小兩個可愛的寶寶。
原來人生可以這麼奇妙,身在其中的時候並不察覺,回頭再望,卻是滿心的感慨。
而如她一般待在一個地方不出三天就會撒歡,居然也會乖乖地為了待產在永和宮足不出戶地待了三四個月,她甚至覺得,自己身上的根本不是白雪,是她捂出來的白毛!
“主子!”絲竹走過來,“別在雪地裡站太久了,小心寒氣傷了身子。”絲竹也有些現懷了,卻仍舊不停眾人的勸告,依舊習慣性地服侍主子。
吳雅抓狂,站在院子裡頭放賴:“叫姐姐!不叫姐姐我就不回去!”怎麼就改不過來絲竹這毛病了呢?她這小小暴脾氣哎,她還非把她板過來不可了!
絲竹苦笑:“好,姐姐,姐姐。絲竹一時改不過來,以後不敢了!”絲竹扶住吳雅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將她往屋裡扶。看主子的肚子,應該是就快生了吧?圓滾滾的一看就會很健康!
夜深了,雪卻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吳雅嘆氣看著窗外的大雪,這樣的天氣,玄燁還是留在乾清宮不要來了吧?若是因為天黑摔了就不值得了,反正她已經開始準備待產了,根本不可以侍寢。
“德兒,發什麼呆呢?”玄燁在門口便看見德兒拄著下巴發呆,笑著褪了蓑衣帽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才邁步走了進來。“今天都幹了些什麼?”
吳雅回頭,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靠在他身上,拉過他的手給他些溫暖:“發呆,看下雪,跟寶寶聊天。”
玄燁抽回手,捧了手爐在懷裡:“等朕緩過寒氣來再跟你親近,小心寒氣傷了你,你現在可珍貴呢,朕還是小心些好!”
吳雅撇嘴:“我怎麼就金貴成這樣了!我跟你說,我跟我的兒子都是打不死的小強,才沒你想的那麼嬌貴呢!”
玄燁笑:“好好好,你最健康了,乖乖給朕生個胖兒子,朕今年春夏再帶你出去散心!”
吳雅聽見出去玩,整個人來了精神:“不準騙我,我快捂長毛了!”
“傻瓜,朕什麼時候騙過你!”玄燁好笑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吳雅將小臉皺得如同一個小核桃一樣:“誰說我是傻瓜,我聰明著呢!你難道會跟個傻瓜談戀愛啊!”
“你沒聽過一句話叫‘一孕傻三年’嗎?你上一次的傻勁兒還沒過去呢,要不能給朕惹這麼多麻煩?這次啊,朕可得看住了你!德兒進門,就是個最好的歇後語!”玄燁笑眯眯地看著德兒一臉的迷茫,故意賣了個關子才開口,“傻到家了!”
吳雅瞪了他一眼:“是是是,我就是傻嘛,要不怎麼能看上你呢!”敢說她傻,切,她能饒了他!
玄燁笑著,不再跟她爭執,將她扶到床上,才環住她的後背輕聲開口:“你什麼時候才能生呢?朕禁慾禁得好辛苦啊!”玄燁不安分地將手放在德兒的胸上,有意無意地撩撥,他真的很想趕緊按住她,將她拆吃入腹。
吳雅狠狠地拍他的小毛手:“幹什麼,大色狼,這是你兒子吃飯的碗!”真是個性致旺盛的傢伙,她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想這麼多有的沒的。
玄燁笑:“那朕也想用這個碗吃飯啊!”
吳雅仰天長嘯:“老天爺啊,我是有多所遇非人啊,這根本就是個腹黑沒下限的傢伙啊!”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除夕一早,太陽便露出頭開,絢麗的陽光照在純淨的雪地上,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整個皇宮都在為下午的祭祀祭祖忙碌不停,吳雅坐在永和宮閒著無事,只能看著門外匆匆的人影發呆。
“主子,嚐嚐奴才做的吃食!”小栓子端了一盤子糕點來,吳雅不禁眼睛一亮:“薩其馬薩其馬!”吳雅抓了一塊便往嘴裡添,她還真是挺長時間沒有看見這個東西了呢!以前一度喜歡吃徐福記的她對於薩其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味道怎麼樣?主子喜歡嗎?”小栓子笑著看主子一邊點頭一邊塞的模樣,主子的吃相總是這麼不拘小節,卻是對他的廚藝最好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