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從沈少澤手中拿過一隻包裹,裡面是一些吃的和衣物,溫聲說:“雪兒很掛念你,可是她現在不能來看你。這是她給你準備的。”
若雪現今是後闈最受寵的貴人,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下面,須臾出不得外面去。
她在這裡交好的朋友只有陳素素,知道她受苦心裡整日難受,便求著李寶珠來看望她。
陳素素緊緊抱住包裹,落淚啜泣:“這偌大的皇宮,只有她還惦記著我……這幾日,竟然連父親母親也不來看我一眼……”
李寶珠一震,回眸和沈少澤對視一眼。
那天事發後就被關起來的陳素素,還不知道陳閣老已經被罷免,連帶著陳家也受到打壓。
此刻恐怕自顧不暇,已經完全顧不上還在牢裡受苦的她了。
李寶珠只能說些空洞的安慰之語:“你且忍耐,等皇上的氣消了,雪兒會求皇上放你出來。”
但事實上做出這等事情的嬪妃,很難能夠被輕易赦免。
陳素素雖然從前嬌憨天真,才也明白這件事。因此也不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無聲落淚。
“我並非有意要這樣……”她用手背抹了把淚,“只是宮中生活實在是寂寞,皇上從來不看我一眼……又不能出去見父母姊妹……唯有星哥常來探望……”
宮闈寂寞,從來紅顏枯骨。
這種事,李寶珠也無可奈何。
她慢慢站起身體,低聲說:“那麼,你安心在這裡,我會替你打點,不再教人欺負你。”
陳素素眼神空洞的“哦”一聲,忽然又抓住她的衣角,乞求看著她,“縣主……求你幫我到旁邊看看星哥……他這幾日受了許多折磨……”
李寶珠立時想到那個眼睛亮晶晶的,精力充沛的年輕太醫。
“好。”她點點頭,看向沈少澤。
沈少澤立即會意,轉身走到旁邊的囚牢,亮出手中捏著的一根……鐵絲。
注意到妻子盯著自己的目光,沈少澤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低聲說:“我以前跟趙嵐學的……一把把找鑰匙也麻煩……”
他們倆跑到監牢來,其實並沒有拿到什麼腰牌或者許可,自然就更沒有鑰匙。
阿澤說他有辦法,於是李寶珠就信心滿滿的跟他來了。
結果他竟是拿著鐵絲撬鎖……
想到之前沈七也是這樣,動作熟練……
難道青衣衛的標準配置,就是要先學好溜門撬鎖?
李寶珠搖頭輕笑,舉起手中銀鞭。
嘩啦一聲響,李寶珠用銀鞭從侍衛腰間吧一大串鑰匙捐了過來,隨便揀其中一把開鎖,啪嗒輕響,鎖應聲而開。
沈少澤有些呆,“你怎麼知道這把鑰匙能開啟?”
“猜的。”李寶珠隨意說著,把鑰匙和鎖鏈都扔到地上,向牢房裡走去。
沈少澤耳尖有些紅,也扔了鐵絲,跟在她後面走進去,一眼看到魯劍星委頓的臥在地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難怪剛才陳素素被侵犯那麼大的動靜,這邊都是毫無聲息的,原來已經被折磨的暈了過去。
李寶珠蹲下身去檢查他的傷勢,脈象不穩,氣血虧虛,顯然受了很大的折磨和傷痛。
想來也是,進了這大理寺,沒事也要被扒層皮下去,何況是他犯了這麼大的罪,幾乎不可能有出去的機會。
李寶珠嘆了口氣,從衣袖裡掏出一隻玉瓶,把裡面的藥物倒入他口中,然後又取出一瓶外敷的傷藥,看著他破爛的衣衫和渾身的傷痕,猶豫了一下。
“我來吧……”沈少澤接過玉瓶。
雖然她如今是大夫,為人治病難免有肢體上的接觸,但除非必要,沈少澤仍是不願她碰觸到別的男人。
他捏著玉瓶,撩起魯劍星的衣衫,在他比較大的傷口上敷藥,忽然輕咦一聲。
“怎麼了?”
李寶珠心頭微驚,忙回頭看過來,卻忽然眼前一黑,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掌覆在自己眼睛上。
鼻端有淡淡的皂角清香。
是阿澤身上的味道。
她鎮靜下來,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低的:“……不要看。”
她心中有異,卻不再發問,任憑他遮住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身體扳過去,背對著魯劍星的方向。
後頭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音,很快感覺到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手心微溼,低聲說:“好了,走吧。”
李寶珠放心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