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迎親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他都安插了不少人手,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自己和瀾瀾的婚禮。
也正是因此,在碧雲島的陸路上,一路暢通無阻,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行至港口,車隊才因此而停下。
歐陽旭睨了一眼那早已停留在港口隨時待命的花船,鳳玖瀾在墨玉的攙扶下從花轎走出,和歐陽旭相視一笑,空氣裡還瀰漫著淡淡的玫瑰花香,飄散在水上。
孰知婚儀的景無憂知道,這個時候,鳳玖瀾和歐陽旭是不能同船的,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十艘花船便能知曉鳳玖瀾的花船在哪兒,“瀾瀾,走,哥哥帶你上船。”
那是一艘十分漂亮的花船,紅綢飛揚,佈局雅緻,如果不是人在船外,鳳玖瀾毫不懷疑當置身於這樣的船上時她會認為自己是待在一座別緻的閣樓裡。
這一行人中所有的車伕、侍女皆身懷絕技,辦起事來很有效率,只是歐陽旭和景無憂一個眼神,他們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只見所有的“下人”有條不紊地向花船搬運東西,而鳳玖瀾則施施然走進了最華麗的花船中。
墨玉隨侍在側,景無憂和鳳玖瀾雖為兄妹,但妹妹出嫁,哥哥沒有和妹妹住一塊兒的道理,於是他和東方誠同住一艘船。
歐陽旭目視鳳玖瀾安然進入花船後,自己才放心地走進自己的花船,屋子裡擺設精美,古色古香,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房子。
“師父。”東方誠不知何時來到了歐陽旭跟前,喚了一聲。
一襲紅衣,平添萬千妖嬈,歐陽旭放下手中狼毫,“何事?”
歐陽旭惜字如金。
“皇上得知師父娶親,十分震驚。”東方誠說得極其委婉,他雖為武將,但並不是只知上陣殺敵毫無心機的將領,朝堂上的明爭暗鬥,他亦孰知,只不過在自己敬重的師父面前他下意識地掩飾自己的光芒。
因為在他心裡,師父就是那天上的明月。
東宇有他,萬里無雲日在中;
東宇無他,風起雲湧月朦朧。
“哦。”歐陽旭唇角勾起一絲撩人的笑,指關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琉璃桌,笑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王娶親有什麼好震驚的?”
“幻城少主大鬧北霜,從北霜齊王殿下的婚禮上帶走新娘,此事天下皆知。”東方誠語速緩慢,平靜地敘述道。
歐陽旭淡笑不語,東方誠繼續說下去,“碧雲島安瀾公主鳳台選婿的訊息一經傳遍仙雲,世人皆知安瀾公主的夫君是幻城之主。”
下面的話不言而喻了,歐陽旭做得這麼明顯,擺明了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僅僅是幻城的主人,還是東宇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即便是東宇國君見到他也得恭敬地尊他一聲“皇叔”。
鳳玖瀾和他的婚事,往小的方向說便是他們二人真心相愛而結合,往大的方向說是政治聯姻也不為過,畢竟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女子單純的婚姻以國土為嫁妝!
“誠兒,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看這五國八城的格局還能維持多久呢?”歐陽旭離席,繞過面前的桌子,向東方誠走來。
他紅衣如火,寫意妖嬈,那薄唇掀起笑意卻不含半絲溫暖。
東方誠沉默了,沒有回答,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師父,或許這一格局還能維持百年,但是有了師父這等逆天的存在,那麼便不好說了。
他能夠由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兵”成長為一國大將,離不開師父明裡暗裡的栽培,如果沒有這些,那麼他也不過是普通的世家公子。
“徒兒不諳醫卜星象之術,猜不出來。”東方誠是一個能夠正視自己弱點的人,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卻無法學會觀天象,偏偏他那無所不能的師父最厲害的便是星相術,只不過極少在世人面前露一手罷了。
東方誠的回答在歐陽旭意料之中,歐陽旭並不打算瞞著自己這位好徒弟,接著道,“誠兒,本王心悅瀾瀾,這輩子定要娶她為妻,不管天下有什麼傳言,阻我者,必殺之!”
為此,哪怕攪亂天下格局也在所不惜!
後面的話,歐陽旭沒有說,如果他這一生沒有遇見那個女子,也許早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麼天下格局與他何關?
他本無意於天下之爭,奈何他所愛的女子,天命鳳格,是天下君王想要得到甚至毀去的人。
只因為那個傳言,如今的鳳玖瀾不再是鳳家嫡女,照理說傳言不攻自破,但是鳳玖瀾徒手碎鳳血寶石的訊息已經以一個極為瘋狂的速度傳遍整個五國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