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祖宅被毀之事,遲了一天,還是落到了皇案頭。 m
皇知曉雲家這火竟是由六王授命所縱,氣得險些暈倒,昨日本還打算將六王葬入皇陵,再追封個諡號,如今這想法也頓時煙消雲散。
不止如此,下了早朝,他還馬不停蹄的又去了青凰殿。
皇后今晨又犯了病,昨晚她沒留皇過夜,卻在後半夜時,覺得呼吸不暢,盜汗發熱,愣是撐到清晨,請了太醫過來看脈,又開了一劑方子,這才緩緩的睡過去。
青凰殿下都輕手輕腳的,看到皇來,珊兒便小聲的將此事說了。
皇忍不住呵斥:“怎不稟?!”珊兒跪在地,道:“皇恕罪,自打柳大夫看診以來,娘娘這時偶發症的『毛』病,便有所緩解,眼看著已經近十來天沒再起夜夢靨過了,卻昨夜安睡前聽了一則宮外小報,鬱結於心,這才激了舊痛,成了
現在這副模樣,奴婢今早宮門一開,已請人去招雲家大老爺與柳大夫進宮,可來回路程不短,現在還沒到。”
皇急忙進了內室,卻見床榻之,病弱的皇后眼眶烏青,眼角硃紅,一副剛剛哭過,大病不愈的模樣,他心裡痠疼,又見皇后雖眉頭緊蹙,但已入了深眠,便不做打擾,只招了珊兒問話。
“你說那宮外小報是何意?”
珊兒便道:“是前宮門的小太監連夜來傳的,說是娘娘的母家,出了樁大事……”
皇頓時想到御案那彈劾六王縱火的奏章,眉頭緊蹙:“便是聽了那個,發了舊疾的?”
珊兒點頭,眼睛也跟著紅了:“可憐娘娘吃了那樣的苦頭,半夜又是嘔喉,又是咽血,整個人都被折騰得消瘦一圈兒,前幾日好不容易養的那點肉,可見的消了下去……”
珊兒說的聲淚俱下,哭得皇也跟著悲慟不已,正想進內室再見見皇后,卻聽門外有太監唱喊:“貴妃娘娘到——”
宮妃嬪不少,但貴妃卻只有一位。
便見殿外健步如飛的辛貴妃匆匆而來,見皇竟也在,忙躬身行禮。
皇想到昨日辛左丞的直諫,對辛貴妃的態度便有些冷,問:“你怎來了?”
辛貴妃也不知聽沒聽出皇口的冷淡,只說:“臣妾耳聞娘娘昨夜裡犯了惡疾,故此特來探望。”
到底也是貴妃,來看看皇后也是應當,皇現在正對皇后含有愧疚,也不細想二人平時多有不合,便道:“她還未醒,你只管遠遠看一眼,在外室磕頭便是。”
這麼說著,他自己卻走近內室,坐到了皇后塌邊,握著皇后素白纖細的手指。
辛貴妃隔著簾子看著帝后相合的影子,卻沒在外室磕頭,而是打著簾子,自己走了進去。
皇抬頭,正要斥她無狀,卻不想辛貴妃走動時聲響大,將淺眠的皇后驚醒了。
皇后虛弱的睜開眼,似覺得頭疼,先抽出自己在皇手心的手指,這才撐著身子,要起身請安。
皇忙按住她,道:“你身子弱,莫要動彈。”
皇后索『性』慢慢躺了回去,皇又想來抓她的手,皇后不著痕跡的避開,抬眼一看,看到了床外的辛貴妃。
辛貴妃忙請了安,又使勁往裡探頭,想看床幔之內的皇后是否真的舊疾復發,病入膏肓。
皇瞪了辛貴妃一眼,冷聲道:“安也請了,你回吧。”
辛貴妃卻伏了伏身,乖順道:“臣妾既已來了,自沒有說一聲的功夫便走的道理,娘娘身邊沒有手腳麻利的人,臣妾願自請侍疾,服侍娘娘飲『藥』用食。”
皇后是國母,病了由貴妃侍疾也不是沒道理的,可皇后前頭病重五年,都沒招過哪個妃嬪到身邊陪伴,應是不想見她們的,皇想著將辛貴妃趕走。
皇后突然虛弱的開口:“妹妹既然有心,便留下吧。”
皇一噎。
那邊辛貴妃卻『露』出笑容,高高興興的端著珊兒捧來的白茶,要給皇后清漱。
辛貴妃親力親為,一過去把床幔掀開,然後看都沒看皇一眼,坐到了皇前面,又給皇后託著背,要將她稍稍扶起來點。
皇被她擠開,正是不悅,只得怒氣未消的揮袖站在床前!
皇后捉著辛貴妃的手,飲了一口白茶,指尖輕輕按了辛貴妃手背一下。
辛貴妃領悟,回頭對皇道:“娘娘素面朝天,自是不願皇目睹,皇不若在外殿稍後,臣妾服侍娘娘簡漱後,再請皇進來。”
皇自喻風流,自然也知道女子羞於在鍾愛男子面前蓬頭垢面,雖然他的皇后怎樣他都不會嫌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