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清淺的目光的在柳蔚身繞了好幾圈,半晌,才緩緩道:“神雀,自是飛昇成仙了。 ”
柳蔚似笑非笑的“哦”了聲,認定了國師是在敷衍她。
國師本還真打算敷衍她,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真話,可真話反倒換來這副表情,他也有些惱:“閣下愛信不信。”
柳蔚摩挲著下顎,觀察國師的表情,片刻後,她點了點頭。
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但判斷出了,國師的確沒有撒謊。
或許,他真的認為那神雀已經飛昇了,畢竟,是一個喜歡杜撰離故事的人。
國師看出了她還是不信,忍不住問了句:“你的一生,便未遇到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嗎?”
有,當然有。
穿越,與珍珠心靈相通,能舉的例子多了去了,可那又如何?大自然還藏著無數未解之謎,但她寧願相信這和磁場有關,也不覺得,這與鬼神相通。
有人說,過度的相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
但在柳蔚眼,她的懷疑都是合理的。
從過去到現在,從現代到古代,她經歷的事情足夠不可思議,但她也沒見過一隻鬼,一尊神。
所以,憑什麼又要讓她相信這世是有神的?
她看著國師,也不知懷了何種情緒,竟說出了一句堪稱無理取鬧的話:“您要說服我世間有神,那便讓我見一眼,我早亡的弟弟。”
國師愣住,臉盛滿驚訝。
他也懷念自己那素未謀面的母親,也懷念將他呵護長大的恩師,可他沒有想過與天提要求,因為他只是凡人,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不能吧。”柳蔚諷刺的笑起來:“若能再見弟弟一眼,便是要我向你磕三百個響頭我都願意,但是,你做不到。”
手背突然覆一層暖意,柳蔚偏首,對容稜緊張的目光,對於小令,她說得不多,但容稜該知道的都知道,她心有個冰冷的咕隆,容稜一直在想辦法填補。
只是,收效甚微。
話說到這裡,該問的也問完了,該聽的也聽到了,容稜不願柳蔚再想那些傷心事,拉著她的手,起身便要走。
國師愣了一下,心忐忑片刻,突然揚聲道:“神雀臨世,伴帝而生,翼犬貴重,非同小可,若讓有心人知曉了,無論是真是假,都屬殺身之禍。”
柳蔚停下腳步,複雜的看了國師一會兒,點頭:“多謝提醒。”
這國師不傻,她已表明小黎是她兒子,那麼小黎、珍珠與她三者之間關係,國師必然心有數,換言之,若珍珠真是那什麼伴月翼犬,它不生在皇家,卻生在他們柳家,這該怎麼說來著?懷璧其罪!
國師又道:“但若在本官手,本官能保翼犬安全,也能護小帝星安危!”
柳蔚『露』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沒有小帝星,也沒有翼犬,在下只是隨口問問,您想多了。”
國師皺眉,還想再說什麼,柳蔚已與容稜十指緊握,相攜離開。
國師有些不甘,在兩人走出去好遠了,還說了句:“若是改變主意,你隨時可來國象監!”
柳蔚沒有回頭,只是揚手揮了兩下:“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說的是那鮫人珠事件,一正一邪,一黑一白,他們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會有什麼合作。
國師表情難看了下來,他緊抿著唇,低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從國象監回到雲府時,正好是晌午。
珍珠因為掉了兩根『毛』,這兩天都嬌氣著,雲想也知道珍珠吃了苦頭,她特地讓人開闢了一個院子,安了許多鳥巢,每日三餐供應肉食,讓珍珠和咕咕住。
兩隻鳥兒住的舒服,呼奴喚婢,得意洋洋,一時也沒鬧著要回歸山林。
看到容稜柳蔚回來,雲想讓人去添碗筷,又騰出自己旁邊的位置,讓他們坐。
餐桌還有許多人,雲家幾位老爺夫人都去了醫館,不在主宅吃,另外的人便是幾個小輩,還有紀南崢、祝問松兩位老人家。
醜醜正被太爺爺抱在懷裡喂米湯,小黎懷裡,則是抱的珍珠。
珍珠現在不得了了,『毛』『毛』掉了,要桌吃飯了,還挑嘴,要小黎剔骨頭,有骨頭的肉不肯吃了。
在碗筷送前來,柳蔚盯著珍珠看,小黎注意到孃親的視線,把珍珠抬起來點,扒開它翅膀的『毛』,道:“已經長出小絨『毛』了,生髮『液』有用。”
柳蔚伸手,往那邊遞了遞。
小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