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這麼看著柳蔚,柳蔚也看著他,四目相對,柳蔚的臉愈發的紅。
容稜嘆了口氣,手背在她額頭貼了貼,柳蔚貓兒似的蹭蹭他的掌心,聽容稜道:“早叫你少喝些。”
今天高興,席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點,柳蔚平日酒量還行,可今天喜慶,喝起來便沒了節制,聽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知道,這會兒八成是醉得沒邊了。
柳蔚抿嘴笑笑,伸手一抱,把容稜抱住,嘴角翹著,給自己抗辯:“沒醉。”
每一個酒鬼,都說自己沒醉。
容稜拿她沒辦法,只能把她託著,道:“先回房。”
柳蔚笑呵呵的仰著頭,又去夠容稜的嘴。
容稜讓她親到了,有些無奈,只好從著她,在這黑燈瞎火的院子裡,與她廝磨起來。
沒一會兒,屋子裡傳來小黎的叫喊聲:“娘,容叔叔,師祖爺爺喝醉了!”
容稜聽到了,但沒動,柳蔚也沒動,反而更緊的把自己與容稜貼在一起。
裡頭又傳來雲覓的聲音:“沒看到容大哥與容大嫂啊,是不是先回房了?”
小黎懊惱:“那怎麼辦,師祖爺爺不能睡在地啊。”
喝醉了的老頭毫無意識,拿頭撞了會兒桌子後,順著桌角滑到了桌子底下,再也叫不起來。
小黎力氣小,拖不動老人家,雲覓也不行,他剛才偷喝了幾杯大人的酒,現在正蒙圈晃悠著。
偏生現在已經沒有別人,剩兩個孩子,並一個醉老頭。
小黎猶豫了一下,從椅子跳下來,道:“我去找容叔叔。”
屋外的容稜終於有了動作,他輕嘆口氣,將柳蔚扶好,指腹碾了碾她緋紅的唇瓣,對著迷迷糊糊的她道:“先送你回房。”
柳蔚委屈的望著他,又湊過去抱他。
如果一直這麼乖好了,容稜想。
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容稜把柳蔚送回房,強制把人塞進被窩後,剛好撞見小黎過來。
小黎話還沒說,容稜率先道:“走吧。”
小黎愣了一下,然後竄過去,小爪子拖住容叔叔的胳膊,把小身板的重量都壓到容叔叔手。
容稜順勢一拉,把丁點大的兒子託進懷裡。
父子二人到達前廳時,連雲覓都醉倒了,雲想正好出來,半拖半拉的要把弟弟帶走。
祝問松不住在容府,容稜打算先送師父回去,之所以不等千孟堯,也是不願聽千孟堯舊事重提。
祝問松一身酒氣,連眼皮都睜不開。看容稜將老人家扶走,雲想頓了頓,突然道:“姐夫,您一會兒回來時,能不能去兩條街外的大風客棧替我把雲楚帶回來,那孩子又跑去找那位鍾公子了,這天色也不早了,我本想親自去接她,可雲覓這個
樣子,我也走不開。”
舉手之勞,容稜便答應了,答應之後,他又回過神來,問:“你方才叫我什麼?”
雲想自然無的道:“姐夫啊。”
容稜:“……”
雲想笑:“柳蔚姐姐,我倆情同姐妹。”
容稜:“……”
一開始不是叫容公子,容夫人嗎?
師父雖然醉了,但沒耍酒瘋,幹是睡覺倒也老實,小黎閒得慌,見容叔叔要送師祖爺爺回去,嚷著要同行,容稜拗不過他,讓他去車等。
天色晚了,容稜便沒叫醒車伕,是自己駕的車去。
把師父送到李府後,守門的侍衛主動去叫了嶽單笙。
因為千孟堯大清洗了一次,現今李府看護的侍衛們,底子多多少少乾淨了些,有了條件,千孟堯也給嶽單笙升了官,現在名義,嶽單笙算個侍衛長了,雖然他自己並沒有多高興。
祝老前兩日便離府了,嶽單笙問他去哪裡,老人家只說有故友要見,這會兒醉的七葷八素的被抬回來,嶽單笙難免好:“這是見到了,還是沒見到?”
容稜道:“見著了。”
小黎插嘴:“是我太爺爺,我的親太爺爺。”
嶽單笙沒明白,不解的看向容稜。
容稜嘆了口氣,簡短的將這兩日的事說了一遍。
嶽單笙聽完後便愣住:“紀,紀南崢?”
容稜這才想起,嶽單笙與紀家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算起來,也是你祖爺輩?”
嶽單笙還有些懵,納納的回:“恩。”
容稜道:“那明日,你也可門與老人家請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