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燕國的所有州府都設有地域管制,這是一種土地資營說,簡而言之,是我們州的東西,只有我們州的合法公民有權享有。 打個方,懷山是西進縣的土地,懷山的所有資源,樹木也好,牲獸也好,都歸西進縣所有,縣令有權割分土地予不同村落,也有公家土地的約束權,但這些東西到底怎麼分,還是人家西進縣自己關起
門來的事。
紀南崢已經踏入西進縣範圍,昨晚的鐘馗廟便已在西進縣界碑之內。
因此拉了一車獸禽進城,他是真的擔心會被誤以為成盜戶,更怕禽鳥亂飛,屆時會引起騷動。
但他的愁緒還未蔓延到進城,發生了轉折。
臨近東城門時,車廂裡發生異動,他將車停到路邊,回頭剛把車簾開啟,裡頭呼啦啦的飛出來一隻大鷹,大鷹了車頂,耀武揚威的沖天鷹鳴一聲,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老人一愣,下意識的問:“它去何處?”
白狼蹭過去,用溼漉漉的鼻子懟了懟主人。
老人理解了一下,才看出白狼這是讓他啟程,不用等了。
真的不等?
城門在前方,那鷹若是自個兒飛進城,驚擾了百姓可如何是好?
他心不定,看那本來縮在白狼脖子下面的黑鳥,突然鑽出來,蹦跳到他懷裡,仰頭對他叫:“桀。”
老人:“……”
黑鳥看他沒反應,跳到老人肩,又叫:“桀桀。”
同時白狼繼續懟主人的手。
老人這算是明白了,是真的不用等了。
他唉聲嘆氣的放下車簾,駕著車,繼續進城。
進城的時候果然遇到盤查,他肩立著的黑鳥並不打眼,這種小型鵲禽,有些人家還會豢養,因此守城士兵毫無波動,但車廂掀開,裡面卻是一顆極大的白毛屁股。
士兵嚇了一跳,問:“這是什麼?”
老人笑著拍了拍白狼的大屁股,道:“家裡養的獵犬,來,叫一聲。”
白狼不怎麼會叫,含糊的咕噥:“嗷汪嗚……”
叫的不倫不類,像狼又像狗。
士兵也沒怎麼多想,山民們都喜歡養大犬,個頭壯,能看家,遇熊瞎子都有一戰之力,也不稀。
爽快放行後,老人原想先去縣衙,黑鳥卻在他肩又跳又叫:“桀桀,桀桀……”
老人沒辦法,只能停下,問:“你說什麼?”
黑鳥從他身飛起來,往右邊繞了一圈兒,又回來。
老人這回明白了,這是讓他向右行。
一路,順著黑鳥的引路,他們朝著與縣衙完全相同的方向,一路前行。
最後,馬車聽在了一戶叫“容府”的門前。
老人猜測:“這是你家?”
黑鳥開心的飛起來,圍著府門轉來轉去。
“原來是家養的鳥,怪說那麼嬌氣。”老人也不在意,揮揮手道:“既到家了,你便走吧。”
黑鳥撲扇著翅膀,原可以從圍牆飛進去,但它不走,回身又飛到老人肩。
老人不懂:“怎麼了?”
黑鳥在他肩蹦蹦跳跳。
老人讓這小毛團折騰得頭疼不已,最後只能跟著下車,道:“我送你進去便是,莫要叫了。”
敲了兩下府門,裡面很快有人來開,開門的是個半大小子,長得虎頭虎腦,看到他,便問:“您找誰?”
話落,又看到老人肩的黑鳥,立馬一臉驚喜:“珍珠!你跑哪兒去了,小黎弟弟到處找你!”
老人看這鳥兒的確是這家所養,便道:“路恰逢,這鳥一直跟著老朽,引著老朽來此處,原是要回家,如此,鳥兒奉還。”
半大小子,也是雲覓自然立即道謝,他與珍珠是認識的,嗯,也是認識而已,珍珠平日不常在家,是在家,也不怎麼搭理他,倒是他好小黎弟弟竟能與鳥兒交流,非常稀罕的老圍著珍珠轉。
黑鳥這回沒有較勁,乖乖的飛進了大門,卻還看著老人,叫喚著:“桀桀,桀桀桀。”
老人聽不懂,雲覓也聽不懂,這時,突聽院傳來一聲大叫,正是雲楚的聲音:“啊啊啊啊,是咕咕,咕咕回來了,三哥,四姐,咕咕回來了!”
雲覓更加驚喜了:“咕咕也回來了嗎?你們倆到底跑哪兒去了?小黎弟弟都快急死了,說你們再不回來,不要你們了!”
珍珠還在邊飛來飛去的晃,它也不聽雲覓說了什麼,看著老人不眨眼,見老人想離開,還過去叼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