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山下來,再仔細一瞧,走在最前頭的,可不是前兩日還見過的那個小娃娃嗎。
村靠右的籬笆圍牆內,還沒怎麼睡醒的柳蔚,見到了三個不請自來的。
容稜已經抱走了醜醜,小女嬰在路吃飽喝足,現在正起勁,和爹爹玩得不亦樂乎。
柳蔚那邊沒這麼好了,柳蔚冷著一張臉,先看看小黎,又看看師父,最後才看紀淳冬,她深吸一口氣,態度不太好的問:“你們來做什麼?”
小黎惴惴不安,眼珠子轉了一圈兒,調轉槍頭,把紀淳冬推出去,聲情並茂的把他受傷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再三強調,和紅家村村民的傷口是一樣的!
果然,原本還有點不悅的柳蔚,聞言立刻看向紀淳冬,她坐直了身子,詳細的問了紀淳冬遇害的過程。
紀淳冬一一回答,卻對柳蔚這格外慎重的態度有些不解:“柳姑娘知道那夥人的目的?”
柳蔚抿著唇,垂了垂眸:“按村裡人的說法,應是衝著一位姓白的老人家去的。”
紀淳冬皺眉:“那位老人可在村內?”
柳蔚搖頭,視線又轉向師父:“那人,應當是外祖父,不過,他已離開村子兩月有餘。”
一直沒做聲的老人等的是一個確實答案,現今答案有了,他也鬆了口氣,點點頭,聲音因激動,有些起伏:“還活著好,總能見到的。”
時間太久,古暮年歲,有幸還能再見一回昔日舊友,已是蒼天憐憫了。紀淳冬雖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也明白這是說那老人不在此地,他沉吟一下,又問:“姓白的老人家嗎?家父也姓白,那夥匪人,有一朝廷欽犯,家父不日前正好託紀某查過,不知村裡的這位白老人,與
家父會否有何聯絡?”
紀淳冬這麼聯想實屬合情合理,畢竟義父請他查肖習正,這肖習正正好刺傷了他,這會兒又遇到一個同樣姓白的老人,他自然以為,義父與其會否有牽扯。
柳蔚卻很意外:“紀大人不是姓紀?令尊為何會姓白?”
紀淳冬擺擺手,道:“家父原也姓紀的,只因年老,思念遠在他鄉的妻女,因此為自己改姓為白,改了也有好幾年了。”
柳蔚一頓,猛地看向他。
紀淳冬問:“怎麼了?”
旁邊的容稜也轉頭,看向他。
紀淳冬疑惑:“恩?”
沉浸在舊友尚在人間的喜訊,難以自持的老人,也跟著看向他。紀淳冬:“……”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