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軍的正式撤離,定在六月初一這日。
彼時北方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大夥兒忙碌一陣,便開始滿頭大汗,有『性』子糙的,嫌棄衣服礙事,都開始光膀子練『操』了。
顧『潮』出來巡視時,便看到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校場上,一群士兵在摔跤,而一群光膀子漢子中間,一個還穿著厚盔甲的小矮子,尤其的顯眼。
已經過去近一個月了,顧『潮』除了篝火日那夜,再沒去找過小傢伙。
不知是喜是憂,小傢伙也沒找過他,兩人偶爾在軍營碰見,甚至都沒打過招呼。
眼見圍觀摔跤的小傢伙,突然被光膀子士兵們拉著要讓他一起摔跤,顧『潮』沉了沉臉,覺得這些人有點不要臉。
你們個個膀大腰圓的,人家小孩手短腳短,你們和人家比,虧不虧心!
顧『潮』緩步往那邊走去。
平時顧『潮』就沒架子,只要不是在軍務上,他和士兵們都是打成一片,現在是休息時間,看到元帥過來,士兵們沒害怕,反而熱情的吆喝:“元帥,錘頭已經贏了三場了,您要不要和他比一場,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被喚作錘頭計程車兵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我打不過元帥。”
顧『潮』現在的傷勢因為容軍醫的調養,已經好得差不多,可還不到能與人比試的地步,他擺擺手,讓他們自己玩,眼睛卻看向容夜的方向。
容夜見顧『潮』過來,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她背對著顧『潮』,感受到背後灼熱的目光,對拉著他計程車兵道:“我不比,你們玩吧,我看你們玩就是。”
那士兵不依:“容小子你是不是怕摔不過哥哥啊,不怕,哥哥讓你,來!”說著,拽著容夜就走。
到了場中,容夜尷尬的左右看看,眼角時不時就偷瞄顧『潮』。
顧『潮』還站在那裡,就像個湊熱鬧的閒人,還盯著她。
這時,邊上的戰友又喊:“容小子,把衣服脫了,穿這麼厚摔起來不方便。”
容夜緊了緊自己的衣領:“我就這樣就行。”
戰友覺得他是臉皮薄,害臊,也不『逼』他,就道:“開始了,開始了!”
對面的錘頭弓著身子就衝了過來,容夜單手抵住對反的肩膀,扣住對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把人砸地上了。
前後過程,不超過一眨眼的功夫。
吆喝的群眾:“……”
摔懵的對手:“……”
圍觀的顧『潮』
:“……”
容夜站直身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道:“我不玩了。”
錘頭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的道:“再來。”
說著,牛一樣衝了過去。
這回容夜杵住了他的腦袋,側身用肩膀去撞他的下巴,等錘頭剛感覺下巴開始疼,容夜已經用手肘的力道,把他撞到地上。
前後依舊一眨眼結束。
錘頭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都要哭了。
容夜感覺顧『潮』看她的目光越來越深刻,她耳朵都紅了,跟戰友道:“我不玩了,你們玩吧,我回去了。”
說著,她埋頭就往校場外跑。
顧『潮』隨著容夜的離開,視線一直焦灼在他身上,直到小孩跑得沒影,顧『潮』才轉身往回走。
容夜接連跑回營帳,等確定顧『潮』沒追來,才坐到凳子上,把阿碧拿出來,跟阿碧訴苦:“阿碧,我剛才好想跟元帥說話啊,特別特別想。”
阿碧纏著她的手指,動都沒動。
容夜去戳阿碧的腦門:“你剛才看見沒有,元帥一直在看我,你說他是不是特地來找我的?不對,如果是特地找我的,肯定會跟我說話,他都沒跟我說話。”
阿碧懶洋洋的嘶了一聲,語氣非常敷衍。
容夜撅起嘴:“話是這麼說,雖然他跟我說話我也不能回他,但我還是想聽他喊我。”
阿碧沒搭理,這人天天在它耳邊唸叨,它都聽煩了。
“不如!”容夜突然振奮起來,盯著阿碧,兩眼放光:“你替我去看看元帥吧。”
阿碧:“?”
容夜越想越覺得對:“我好想元帥啊,阿碧,你替我去看看他,就悄悄看,回來告訴我他在幹什麼!”
阿碧不肯:“嘶嘶嘶!”
容夜求它:“哥哥不知道的,哥哥在軍醫處和陳軍醫忙著收拾『藥』櫃呢,我們不告訴他,他肯定不知道。”
阿碧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