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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4章 容黎後記2

好奇是好奇,不過進宮面聖,那就算了。

容黎是在聖上還未登基前,便與他鬧掰的。

雖然後來爹孃都開導過他,說什麼“太子當時壓力甚大”“皇帝也不是平白無故便能做皇帝的”“諸侯施壓,朝內動『蕩』,除開越國侯,朝中半數權貴,都恨不得將皇上生吞活剝”“少年天子主政不易,年幼時,皇上甚至未受過一日儲君教育,你五王叔、七王叔將所有能教的,在短短數年內『逼』他融會貫通,若是換做是你,你也不一定做得比他好”。

道理容黎都懂,這些年來,他也看到了聖上執政的艱辛,可他體諒他,不代表兩人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童年時那般親暱。

情分冷了,強行親近,反倒表裡不一。

況且他與皇上又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既然如此,破裂的舊情,又何須刻意修復?就當做普通遠親相處便是。

要容黎為了鍾自羽主動進宮面見聖上,他鐘自羽還沒這麼大的臉面。

京兆尹是肯定進不去了,胡大人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掃地出門,容黎無法深究,也就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王府後,他捉『摸』著,給魏儔寫了一封信,實話實話,就說鍾自羽犯了錯,現在被加了刑,估計犯的錯太大,所以連寫家書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具體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寫家書,那就看朝廷決定了,他無法干涉。

將信寄出後,容黎便和往日一樣,白日在清樂堂坐診,晚上偶爾與相熟的朋友聚聚。

這日,容黎難得清閒,在清樂堂親自教小醫童識『藥』,嚴丘跑來找他,約他出去玩。

嚴丘今年春闈考了個二甲進士,九月便要入朝為官了,一般科舉出來的學子,剛做官都是做一些地方芝麻官,嚴丘也是一樣,他九月便要去松洲留平府郭縣任縣丞了,最近這段日子,他把所有認識的朋友都約出來聚會,就是想著,估計未來兩三年都見不到他們了。

前幾日嚴丘在家裡設宴,款待了一群至交,但容黎沒去,今日他來,就是來堵容黎,要他怎麼都得與自己聚一次。

容黎比嚴丘大幾歲,小時候容黎與憨頭憨腦的嚴丘是玩不到一塊的,不過後來,因為嚴丘與醜醜的關係,兩家孩子就走得極近,現在嚴丘要出外公幹了,也算是長大了,容黎自詡哥哥,也該給他送送行。

反正『藥』鋪沒什麼事,容黎便與嚴丘去了。

嚴丘把容黎帶到一間上好的酒樓,還神秘兮兮的對他道:“你絕對想不到,還有誰會來。”

容黎納悶,進到包廂,卻見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嚴丘看看時辰,道:“我們先點

,他一會兒就來。”

容黎無所謂,點了幾樣小菜,一邊喝茶,一邊問:“是你哥要來嗎?”

容黎過年時見過嚴裴,如今的嚴裴已不是當年的『藥』罐子,不過大概是少年時受了太多苦,現在的他人到中年,依舊看著十分孱弱,身上都不長肉,不過嚴裴如今倒是灑脫的很,平日不在京都,反倒喜歡流連青州,他與自己舅舅柳陌以算是臭味相投,兩人還經常相約一起參加詩會文會。

嚴裴十年前成過一次親,但那樁親事似乎有什麼隱情,後來新婚妻子也亡故了,所幸亡妻留下一子,故此,多年以來,嚴裴雖再未續絃,也未納妾,家裡也就沒說他什麼。

“我哥不在京呢,於文大哥去年做了仙燕國親善右使,我哥跟著一塊去看熱鬧了。”

容黎不知道這事,不過他對仙燕國很親切,就道:“過兩年,我也要去仙燕國。”

“真的?”嚴丘很羨慕:“我也想去,仙燕國與青雲國通船數年,我早就想去遊玩一番了,不過家裡人說路途太遠,要坐幾個月的船,便不許我去。”

容黎道:“是很遠,我小時候就去過,不過這回不一樣,以前我是隨父母去,這回我要一個人去,仙燕國的『藥』材,比青雲國好許多,種類也多許多,我要好好深究一番。”

“真好,你一個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沒人管你。”嚴丘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容黎含笑不語,其實也是管的,就像這回,不就管著要他回來相親嗎?

兩人正說著,外面響起敲門聲。

嚴丘頓時站起來,笑呵呵的道:“他來了。”

他跑過去,將門開啟,門外,翩翩清雋的瀟灑少年,帶著隨身侍從,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容黎有些驚訝,起身道:“行啊嚴丘,把十六王爺都請來了。”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