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甄急的快瘋了,忍不住對太醫們發了火:“娘娘千金之軀,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整個太醫院,都要去陪葬,明白嗎?!”
如今太子即將登基,七王爺虎視眈眈,朝中局勢不穩,皇后就如定海神針,有她在,朝中六成官員,才會對太子馬首是瞻。
若皇后娘娘倒下了,只怕整個朝野都要跟著顛覆,多少人要人頭落地,其影響有多嚴重,簡直不敢想象。
太醫們也是壓力巨大,可皇后現在還在不斷喊疼,無論如何,先把這痛止住才是要事,至於病源,只能容後再議了。
十幾個太醫頭湊著頭,商量來商量去,半天商量不出個結果。
樹甄在旁邊等得著急,便跑進了內殿,去看皇后娘娘的情況,這一去不要緊,竟直接看到娘娘在嘔吐,且吐出來的東西,是黑色的蟲子。
“啊——”樹甄尖叫一聲,喊道:“太醫,太醫!”
……
京青官道的馬車內,紀南崢拉著白妝的手,看著她神采奕奕的把自己當珍寶一般重視的“石頭”一顆一顆的拿出來,口裡喋喋不休的對他述著這些石頭的來歷功效,他看得眼睛都移不開。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白妝看眼前的夫君愣愣的不說話,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紀南崢忙道:“聽見了,你說這隻白齒蠱能止瀉護腸,有調理內息之用,是你們族內,最常用的藥蠱,我都聽到了。”
白妝忍不住笑笑,摸摸那顆百齒蠱,說:“這顆百齒蠱可不容易制,血融蠍在中原不好找,這是我託人從家鄉帶來的,本來送來三隻,兩隻都被養死了,就活了這麼一隻。”
紀南崢頓了一下,才訕訕的問:“你還與苗族人,有聯絡啊?”
白妝點點頭:“前幾年才聯絡上的,絕嗣蠱不好養,去京都前,我特地回了趟苗族……欸……”說到這裡,白妝突然了愣了下,然後撓撓頭,迷惑的自言自語:“我去京都做什麼?我養絕嗣蠱做什麼?”
紀南崢忙捏住她的手指,把她從錯亂的記憶中拉回來:“沒有,你沒養絕嗣蠱,也沒去京都。”
白妝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我不會去京都的,紀家的仇人都在京都,我去京都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白妝說著,又對紀南崢科普:“而且我也不可能養絕嗣蠱,絕嗣蠱在我們族裡,是禁蠱,一般人不能制的,若是被發現私制了,是要受族刑的,萬蟻穿心呢。”
紀南崢渾身一僵:“萬,萬蟻……穿心?”
白妝唏噓的道:“嚇人吧,反正我是不敢制,被發現就完蛋了,而且絕嗣蠱除了本身損人不利己外,還有一個問題,眾所周知,蠱蟲可以移植,就像你那時候誤闖苗族,身受重傷,我為了救你,往你身體裡裝了十好幾只蠱蟲,將養了幾個月,才把你救回來,但那時候,這些蠱蟲在你體內已經生根了,那些蠱是生蠱,制的時候,就沒有融你的血,所以他們進入你的身體後,不會保護你,反而會把你的體內當做巢穴,逐步的毀壞你的身體,但因為我會移蠱,所以最後,我是用移蠱的方法,把你體內的蠱,移到一頭牛身上,才給你將後患都清除的。”
紀南崢大概記得這段過去,忍不住點點頭。
白妝又道:“一般蠱都是可以移植的,但絕嗣蠱不可以,如果硬要移植,那麼移出的也是子蠱,不是母蠱。”
紀南崢狐疑:“子蠱?”
“吃掉中蠱人腹中的胎兒,絕嗣蠱就能自己孕育一個胎兒,若是被強行移植,那子蠱會流出體外,但母蠱依舊會留存在原本的那人身體裡。”
紀南崢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對啊。”白妝道:“而且子蠱與母蠱,還有感應,子蠱受傷,母蠱會暴動,母蠱受傷,子蠱也會暴動。”
紀南崢想到剛才那位林姑娘,心想若是這蠱一開始是種在那位孫皇后身體裡,但現在被移到了林姑娘身上,那林姑娘體內的豈不是子蠱?
若是子蠱的話……
“那中子蠱之人,突然七竅流血,又是怎麼回事?”
“啊?”白妝納納的道:“脫落了?”
紀南崢問:“如何脫落?”
白妝道:“絕嗣蠱若是脫落,必然是從七孔鑽出,所以脫落時,會七孔流血,但正常情況下,除非遇到天敵,否則蠱蟲不會脫離巢穴,即便感應到母蠱,它也不會脫離追隨。”
“天敵?”紀南崢問。
白妝點頭:“蠱蟲也有天敵的,絕嗣蠱是由百蟲所制,其中好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