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和付子辰聊到一半,容稜也來了,三人互通訊息,將最近京中與江南的局勢全分析了一遍,最後又談了談皇位上的那位。
容溯秦紫內外夾擊,容霆這個病秧子皇帝,還被引導了與孫太后不和,現在容霆內憂外患,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際背地裡,他早已成了別人得利的筏子。
三人說完,已經是下午了,離開付子辰的房間後,柳蔚和容稜本想回房,但路過前庭時,卻看到陌以正在給醜醜做鞦韆,柳蔚剛想上前湊熱鬧,卻見不遠處的涼亭裡,師父祝問松也在那兒,師父正看著花圃的方向,目光正對陌以的後背。
老人家的目光,非常嚴肅。
柳蔚突然想到了國師提到的骨相一說,她沉吟一下,跑到了涼亭,去喚師父。
祝問松被她打擾,回過頭看她一眼,懶洋洋的:“幹啥。”
容稜這時去幫著陌以綁鞦韆了,涼亭只有柳蔚和師父兩人,柳蔚指著陌以的方向問:“師父有否覺得,我弟弟骨相極佳?”
祝問松眼皮掀了一下,看著柳蔚:“你還知道骨相?”
柳蔚不賣關子了,直接問:“師父,您以前提過的借命,可以再說一遍嗎?”
祝問松明白柳蔚這是什麼都猜到了,他先沉默片刻,半晌,才問:“那白頭髮的小夥子,還跟你說了什麼?”
柳蔚說:“他沒說什麼,他自己也有許多不清楚,但師父,您一定是清楚的,可以告訴我嗎?我只想知道,我的命格,陌以的命格,還有珍珠之前,到底有什麼關係?”
祝問松深深的看了柳蔚一會兒,搖了搖頭:“我看不清你的命,一直看不清,這個別問我。”
柳蔚想著,這恐怕因為她是穿越之人,命格混亂,又問:“那陌以呢?國師說他本是不凡,天縱英才,但因命裡缺了陰陽五行,所以體質十分矛盾,我想知道,陌以這樣,是因為我嗎?”
“可能是。”祝問松道:“我說過,你是被人續了命,才有了之後的後福,但我其實不覺得是柳陌以給你續的命,若他真是從小體弱,那說明從他出生下來,不凡之命就被人偷走大半,這就不是你後天可以再借走的了,我不知這麼說你聽不聽得懂,但若一個人有前世今生,那我更傾向於,他的前世已經將自己的命格借了出去,所以導致這世的他,生下來,便五行不全,有早夭之險。”
柳蔚立刻就想到了小令。
她現代時的弟弟,柳令。
柳蔚嚥了嚥唾沫,又問:“珍珠與陌以十分不合,師父知道,這是為何嗎?”
“這個要問你自己。”祝問松道:“如果珍珠真是那什麼伴月翼犬,那說明它本就不是凡鳥,其實我們也可以看出,它的確不凡,它極通靈性,還能與你交流,你覺得普通人為什麼能與動物交流?醜醜是從出生開始,就有這天賦,因為她是血脈濃郁的狼族後裔,你呢?你是從出生開始就能與鳥雀交流嗎?你不是,你的能力,僅限於珍珠一隻,你連咕咕說的什麼都不知道。”
柳蔚握了握拳:“所以……”
“所以,你自己回憶一下,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能與珍珠交流的,為什麼是珍珠?”
柳蔚低下頭,沉沉的思考了好久,借命二字,又浮現在她腦海。
過了不知多久,她腦子云裡霧裡的,想到了一種有些荒謬,但又好像能說通的理由。
起因,要從小令的死說起。
珍珠是在小令死後出現的,柳蔚依稀記得,那是她被師父帶走的第一天,越野車上,她抱著小令的屍體,珍珠從窗外飛入,茂密的叢林裡,這隻小烏鴉毫不特別,它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小令的遺體,柳蔚被它迷住了。
之後,他們就一起生活。
這麼多年,柳蔚一直認為,她與珍珠的相識是因緣分,珍珠飛入了車廂,跟著他們離開了森林,她豢養了珍珠,她就是珍珠的主人,珍珠選擇了她。
但是,可能不是這樣?
伴月翼犬有自己需要追尋的主人,就像仙燕國的仙燕,陪伴著仙燕國的開國皇帝,如果珍珠真是伴月翼犬,那它要追尋的主人,必然也是一個有帝王之才,得天獨厚的人。
這個人,是自己嗎?
不,柳蔚沒這麼大臉,她知道自己沒那麼特殊。
可珍珠為什麼跟著她?
還是說,珍珠跟著的不是她,而是,小令?
珍珠是小令的伴月翼犬,但珍珠還未來得及與小令相逢,小令便死了,小令死前惦記著相依為命,失去了自己恐怕難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