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看向獄卒:“丞相大人受過刑?”
獄卒搖頭:“大人誤會了。丞相被關起來後,皇上有感其多年效忠,命我等一再照應,我等又怎敢刑責丞相?只是這寒涼冬日,地牢裡氣溫多變,丞相大人中了風寒,還並未好透,自然是有些憔悴。”
這算是有些憔悴?
柳蔚暗想,乾凌帝打算廢了柳城?
任誰都看得出,這柳城分明是被折磨過的。
柳蔚看向那獄卒,道:“本官有話,要單獨問丞相大人。”
獄卒又看了眼柳蔚的令牌,點頭,這便拉著柳城繼續往前走。
柳蔚看那獄卒彷彿像牽狗一樣牽著昔日的一品大員,眼神不覺深了些。
獄卒將柳城帶到一間小隔間,把柳城鎖在裡面,再讓柳蔚進去。
柳蔚一進去,門便從外面被關上。
柳蔚看著那精鐵鑄造的大門,又看看四面堅固的花崗石,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
柳城就坐在對面,沒精神,彎腰駝背。
柳蔚問:“丞相大人,可聽得清在下說話?”
柳城緩慢的掀起眼皮,看了柳蔚一眼,看著看著,又開始發呆。
“今日在下過來,是有一事詢問丞相大人,還請丞相大人如實相告。”
柳城點頭,但點頭的模樣,卻透著一股僵硬。
柳蔚轉首看了眼大門方向,回首後,卻是壓低了聲音,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是關於敏妃的。”
這一瞬,柳城的身子便僵了一下,一直沒有焦點的瞳孔,也突然一縮。
而同一時刻,偷偷靠近鐵門傾聽的獄卒,卻因什麼都沒聽到,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
“大人可還記得敏妃?”柳蔚用同樣低的聲音,繼續問。
柳城像是現在才清醒過來,僵著的腦袋慢慢轉動,他看向柳蔚,目光極深。
柳蔚卻是在心裡一笑,就知道這老狐狸,不過是裝傻而已,能熬上丞相之位,又怎可能因一陣子的牢獄之災,便一蹶不振,甚至變得痴呆。
“看來……丞相大人知曉。”柳蔚篤定的道。
柳城卻再次垂下眼,慢吞吞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柳蔚將話講明:“外面的局勢,丞相大人或許還不知。裳妃之事已經過去數月,丞相是否心中好奇,為何皇上遲遲不將您放出去?這個疑問,在下,倒是可以為丞相解惑一二。”
柳城沒有看此人,耳朵,卻專心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