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逼人的視線直衝自己後腦勺時,下意識回頭一看,卻只看到柳蔚表情如常的坐在那裡,半點異樣都沒有。
“大人,人到了。”獄卒說著。
這時,柳域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再老實坐下。
柳蔚看了眼對面面色蒼白,頭上還綁著帶血布條的柳域,朝獄卒問道:“他這是怎的了?”
獄卒笑笑,說:“讀書人,犟,吃點苦頭就不犟了!”
柳蔚也笑了一下,那笑,未達眼底,卻是充滿寒意。
獄卒覺得柳蔚的眼神不對,但要細看時,柳蔚卻又已恢復如常,滿臉笑意的諷刺道:“讀書人就是硬脾氣,可也要看身處在什麼地方,再犟,就是自尋死路了。”
獄卒聽了,笑的更加放肆,點頭道:“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嗎?大人您是明白人!”
柳蔚沒再多說,只問:“本官可否與他單獨聊聊?”
“這是自然。”獄卒應著,便退出了小牢間。
牢間這鐵門一關,柳蔚便抬起眸子,看著對面的柳域。
與柳城偽裝出的痴傻不同,柳域看起來依舊很有精神,他是個倔強的人,或者說,讀聖賢書的,骨子裡都有這股不屈不撓的倔勁兒。
柳域如今哪怕傷得狼狽不堪,也依舊用他明銳的眼睛,狠瞪柳蔚,目光中滿是警惕。
“你爹讓我救你出去。”柳蔚沒與柳域多說什麼,一語表明重點。
果然,柳域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身子微微前傾,問:“父親這幾日期待的來人,莫非就是你?”
柳蔚點頭道:“或許吧。”
柳域立刻追問一句:“你能救我?”
柳蔚看著他,自信點頭。
“那可否?”柳域握緊雙拳,直道:“若是隻能救一人,請你救我父親,只有父親活,柳氏一族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