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遺體消失幾日,再看上去,著實可悲甚多。”
“何為可悲?”柳蔚問道。
林盛不知如何形容,有些說不出口。
柳蔚幫他說:“可是屍身宛若爛肉,容顏模糊,內無骨骼,就像……”柳蔚一手指向大殿門口,只見大殿門口,兩個小太監正架著個擔架,擔架上蓋著白布,從外頭步伐一致的正走進來。
而小太監人還未到跟前,腐臭的味道,便已瀰漫。
頓時,好幾位站的位置靠近大殿門口的大人,都開始捂鼻子,燻人的屍臭味,讓人窒息。
兩個小太監將屍體送進來,往地上一放。
對此,各方都有意見。
乾凌帝更是眸中生出怒火,看著柳蔚的目光,愈發地凌厲。
柳蔚先請罪道:“皇上息怒,按理說,臣不該隨意將玉屏公主遺體帶上朝堂。但玉屏公主死的冤枉,臣實在不願玉屏公主含冤莫白的遊走黃泉,今日乃是真兇公佈之日,臣想,公主想必也願意見證,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柳蔚這說法,合情合理,挑不出錯,乾凌帝再是惱火,也只得按壓,冷聲道:“死者為大,你若能為玉屏沉冤,玉屏入土後,想必也能走得安穩。”
柳蔚像是沒看到乾凌帝臉上的不喜,只道:“皇上說的是。那林大人便看看,公主遺體被找回時,你看到的,是不是這樣?”
柳蔚說著,便蹲下身去,一掀白布,頓時,一灘衣袍包裹著的軟綿爛肉,出現在百官眼前。
因全身骨骼盡碎,又放置了這般久,如今的玉屏公主,比柳蔚剛發現時,糟糕得多。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玉屏公主的臉,幾乎僅剩一張皮,沒有骨頭能撐起五官。
“唔,嘔……”
聲音不知從誰那兒發出,接著,便是一連串的乾嘔,從四周傳來。
曾經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如今卻成了這狼狽噁心的一團死肉,且外形如此有衝擊力。在場百官中,大多都是文官,乍一看到這個畫面,一個個哪怕用盡全力,也終究沒能忍下反胃之感。
尤其是幾位年紀大的大學士,一個個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
柳蔚沒管其他的人情況,只看向林盛,問道:“林大人?”
林盛蒼白著臉,捂著嘴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蔚重複一遍:“玉屏公主遺體被找回時,可是這個模樣?”
林盛這才回神兒,有些恍惚的道:“是……就,就是如此……只是當時,沒,沒這般嚴重。”
柳蔚點頭:“距離那時,已經又過了數日,屍身不易儲存,變得難看些,也是正常。不過這糜爛速度,卻不正常。按照林大人的說法,玉屏公主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很明確的,就算其後屍體失蹤,再找回來,屍身有了異樣,死亡時間也總不會變,可結果,卻是不然。玉屏公主從內宮失蹤,到宮外鬧市河裡發現屍體,到屍體消失,再到尋回屍體,中間過度了接近五日,可當臣第一次京都郊外見到公主屍體時,卻從各方面判斷得知,公主死亡不超過五個時辰,也就是說,在死亡時間上,臣的判定與大眾說法,起了嚴重矛盾。那為何會這樣?是臣失誤?還是玉屏公主遺體上,當真有著什麼神秘力量,能令一個死了五天的人,保持著死亡不足一天的新鮮度?”
柳蔚說到這裡,眼珠繞了一圈兒,見眾人都沉默不語,也不知是被公主遺體震懾得說不出話,還是根本不想開口。
柳蔚也不官子,直接道:“假死。”
假死二字一出,最先有反應的,是侯爺嚴震離:“假死?”
柳蔚看向那侯爺,道:“有人將玉屏公主從宮中接走,令玉屏公主成功假死,再被衙門發現。但據我所知,假死藥物,都有時限,最少兩個時辰,最多也就十二個時辰,而當一個假死的人醒來,那她如何還能當一個死人?不是死人,又哪裡來的死亡時間?”
說到這裡,柳蔚伸手。
接著,那抬著玉屏公主遺體進來的小太監,便從懷裡掏出一本摺子,恭敬的遞上。
柳蔚道:“皇上,此乃玉屏公主胃部殘渣的檢驗報告,上書寫明,玉屏公主最後一次用食,是在眾人所知的死亡後一日,也就是說,玉屏公主‘死後’,還吃過東西。”
乾凌帝看了戚福一眼,戚福輕甩了一下拂塵走下殿來,接過柳蔚手上的摺子,再轉身走上臺階,將摺子送到乾凌帝眼前。
乾凌帝開啟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一些圖畫,蹙了蹙眉,沒有作聲。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