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有專攻,鍾自羽武藝高強,深不可測,心思也詭譎,但對杏門一術,雖有天分,卻到底有限。
況且,鍾自羽接觸醫學時年紀已大,學的時間有限,擅長的,說到底也就是催眠一術。
但催眠如何配合藥物,卻是新的嘗試。
如此一來,鍾自羽就需要一個杏門高手助他實驗。
魏儔,就是這人。
魏儔此人,要說名字,在眼下的青雲國,卻是沒幾個年輕人知曉,可往上再數二十年,卻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
鎮格門也好,大理寺也好,刑部也好,甚至兵部,魏儔這人的累計文案,都多不勝數,原因只有一個——邪。
丹邪老祖,最愛之事不是其他,正是用活人做實驗,研製陰邪毒物,再將各種毒藥,以價相賣。
誰有需要,誰有錢,魏儔就賣。
不管你是大奸大惡之輩,姦淫婦儒之輩,造反叛國之輩,江洋大盜之輩,魏儔一律照單全收。
那陣子,可謂一提到丹邪出品,便是人人聞風喪膽。
而作為一個非法藥品商,魏儔自然是要被請到局子裡喝茶的,然後,這人就血洗了京都大獄,那回,可是鬧大了。
原本你就是個間接殺人罪,現在就成了連環殺手,別說皇榜通緝了,那時候鎮格門都派出來了,千里追蹤此危險分子下落。
但時至二十年,那魏儔好似人間蒸發,再不見蹤影。
方才鍾自羽喊他魏儔,容稜當即凌然。
但容稜分身乏術,便踢了一顆石子,先將人拖延一分,卻見這人連這輕輕一招竟都避不過,容稜這便懷疑此人並非魏儔,或許真如魏儔所言,他只是個鄉下農戶,鍾自羽故意叫喊,不過是轉移視線。
但隨著此人越說越多,且越來越主動,容稜知道,鍾自羽沒有說錯,此人,想必果真就是魏儔本人。
一般鄉野農戶,又怎敢在如此危急關頭,還侃侃而談,絲毫不懼。
手指在空中發了一道指令,頓時,四面八方湧出數十暗衛,齊齊將他們三人包圍。
魏儔就知道有埋伏,所以被容稜踢了一石頭,也不敢走!
眼下看著人果然出來了,頓時氣得咬牙,恨不得吃了鍾自羽,但魏儔還在垂死掙扎,抱著他家野雞,瑟瑟縮縮的驚叫一聲,連忙倒坐在地上,連聲求饒:“大人饒命,大人聖明,小人當真冤枉,當真冤枉啊……”
鍾自羽也猜到有埋伏,想來也是,容稜既然找到他了,又怎可能單槍匹馬的過來。
他將人誘出院子,讓魏儔將柳蔚帶走,如此保守退卻的法子,就是為了能最大程度的脫難。
可魏儔犯傻,此刻,他們卻已經徹底失了勝算。
數十暗衛齊齊湧上,全部對準魏儔。
而鍾自羽這邊,容稜還是以一相敵。
容稜劍勢陡然轉變,變化多端,鍾自羽心中有火,本就焦躁,回擊招式,雖說狠辣,但到底不敵容稜。
如此不過一會兒,鍾自羽身上又多出十幾道口子,最深的一道在肩膀,已經深可見骨。
臉色微微發白,鍾自羽也算看出來了,冷聲道:“容都尉好雅興,柳蔚生死不明,下落不知,此等關頭,你還能與我遊戲往來,怎的,貓捉老鼠的把戲好玩嗎?你逗弄與我,便是當真不怕這蹉跎光陰,某人,已經身首異處?”
容稜再是一劍,直射鍾自羽眉心。
鍾自羽眼神一眯,反倒停下了動作,直直的站在那裡,不偏不倚,就讓他刺。
銳利的劍尖越來越近,眼看著已要刺中鍾自羽,鍾自羽卻依舊不動,容稜心中恨不得將人殺了,但到底理智勝於仇恨,容稜手腕一轉,長劍也一轉,錯開死穴,襲向鍾自羽耳朵。
不能殺了,割掉一隻耳朵,在所難免。
但豈料鍾自羽早就等著容稜收手那刻,他頓時回身一擊,手中一拳,砸向容稜手臂。
容稜略一縮手躲開,不料鍾自羽並非志在回擊,而是身子一退,眨眼間已經退出十步,身子一起,頓時消失原地。
容稜眯緊眼睛,眸中戾氣大漲。
那頭被團團圍住的魏儔終於發火了,大叫一聲:“鍾自羽你個王八蛋!老子就知道你他媽會連累老子!”
魏儔說著,也不裝無辜了,鍾自羽跑了,自己落在容稜手中,鎮格門刑罰是什麼花樣,他又不是不知道,怎會傻傻自投羅網,於是魏儔袖子一抖,袖中落出一顆豆子,那豆子砸在地上,看似無謂,一眾暗衛也沒發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