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了龍椅,皇上睿智的眸子,掃視下頭一圈兒,這才威聲淺道:“平身。”
“謝皇上。”
所有人齊齊起身,便有早已準備好奏摺的朝臣,開始挨個請奏。
早朝時間過得很快,待正事都上奏完畢,已是接近午時。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朝臣們該餓的也都餓了,只等著皇上下令退朝時,卻見皇上闔上手中奏本,抬起頭道:“今日宮中有些流傳,諸卿可有耳聞。”
已經在心裡悄悄計較午膳選單的朝臣們,聞言一愣,卻個個低垂著頭,不做聲響。
這種話,他們實在無法去接。
若說聽聞過,那不是明擺著說自己打聽後宮秘事?
若說不知曉,又難免有些撒謊嫌疑,這普通撒謊便是撒謊了,對皇上撒謊,那可是欺君之罪。
一時之間,殿內安靜異常,竟是無一人出聲。
到最後,還是首位的太子,上前一步,躬身開了口道:“皇上所言,可是今日後宮頻頻傳出鬧鬼一事?”
太子母妃便是皇后,後宮中事,太子便是知曉也讓人挑不出錯。
他開了這個口,卻是比任何人開口都好。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後背靠在那龍椅上,涼涼的問道:“此事,你作何看法?”
太子畢恭畢敬的道:“臣以為,此為大謬,鬼神一論,荒謬絕倫,不過是幾個小宮女私下行為不檢,染了些毛病,被主子賜死,怎的就鬧成了無緣無故而亡?又怎的就與鬼怪攀扯上了?若說當真有鬼,也不可能在宮中出沒,這皇城龍氣沖天,又有什麼妖魔鬼怪,膽敢靠近?”
這番說辭,說的有鼻子有眼,朝臣們聽了,不覺暗想,莫非真的是訊息來源有問題?
那些宮女,不是離奇而亡,是被賜死的?
皇上看了百官一眼,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才道:“此事說來,雖是無的放矢,但玉屏一案,的確還未偵終,此案,朕本交予三司會審,卻不知為何,遲遲未破?”
此言一出,京兆尹林盛第一個滿頭大汗的撲出來,跪在地上就磕頭:“皇上恕罪,此案微臣已竭盡全力,但……線索實在……”
“沒有嫌犯?”
林盛心頭大驚!
原本想護住柳蔚身份,卻聽皇上此言,就知皇上必然已經知曉柳蔚涉嫌,頓時不敢遮掩,直言道:“嫌犯已被收押,只,證據尚且……”
“既有嫌犯,為何會無證據?若無證據,又如何確定此人有嫌?”
林盛只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人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磕磕絆絆,張口結舌了好久,才道:“回皇上,此嫌犯並非微臣收押,乃是蘇公公與月海郡主帶回,此人也並未在京兆尹衙門收監,卻是收在鎮格門大牢,微臣不敢僭越,遲遲未召人審問。還望皇上恕罪。”
這話說出了林盛的無奈。
雖說皇上下令三司會審,刑部,大理寺,京兆尹都在其中,但嫌犯人現在被擱在鎮格門,鎮格門又是你皇上的地盤,且人還是宮中一位公公,與一位郡主帶去的,這誰敢隨便去提審犯人?不怕衝了皇上的晦氣?
在場百官聽了也有些贊同,覺得是這個理兒。
這麼聽來,京兆尹也沒什麼太大的錯,但龍椅上那人,卻只是嗤了一聲,突然厲了聲音:“糊塗!”
一語出,林盛頓時雙腿顫顫,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他朝臣也意識到皇上的震怒,紛紛躬身,太子也開了口,請求皇上息怒。
皇上卻板著面孔,聲音冷的凍人:“朕養你們一幫廢物,究竟何用!”
這下子,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五體投地,嘴裡高聲喊著:“皇上恕罪,臣等知罪!”
“知罪,你們知了何罪?人已經抓回來了,不提審,不過問,怎的?朕的女兒,便是讓你們這般糟踐的,死的不明不白,死後還連個公道都尋不到?”
這話說的太嚴重了!
竟涉及到褻瀆公主的名頭上,一下子,林盛只覺得腦袋一懵,身子突然就往旁邊一歪,徹底厥了過去。
皇上震怒,嚇暈了一官員。
這回,殿上是熱鬧了。
皇上似也沒想到那林盛這般膽小,蹙緊了眉頭,最後才說:“將人帶下去,朕看了煩!”
很快有小太監將林盛拖了下去。
朝上再次安靜下來,這次,皇上卻是看向太子與七王,徘徊一下,道:“蘇公公到底是後宮中人,並非朝臣,郡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