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押好,被陸續帶走了,付子言才走到柳蔚面前,低著頭,鞠了一禮,道:“還請閣下,手下留情。”
柳蔚:“今日乃付老爺子大壽,本官,自然要給付老爺子面子。”
付子言沒再說什麼,又看了容稜一眼,行了個禮,方才離開。
……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容稜才瞧了眼身畔的女子,問:“真要放過他們?”
柳蔚目露銳色:“總得讓面子上好看些。”
四下無外人,容稜拉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微涼,蹙了蹙眉:“你還會顧忌面子?”
柳蔚聽出他的不滿意,反手抓住他的手,道:“體諒局勢下你不好周旋。”
容稜看著她,沒吭聲。
他是沒瞧出這女人為他著想過。
慣會惹麻煩。
柳蔚轉頭,又問付子辰:“今日回去,怕是不好交代,你打算如何?”
“誰說我要回去?”
付子辰沉默了良久,才回她這一句,語氣漫不經心,眼睛卻看向了營帳內還昏迷著的柳陌以,有些無奈,略顯疲憊:“等他醒了再說。”
“那怕是有得等了。”
失血過多,營養不良,傷及心脈,怎麼也得養個三五天,這還是輕的,若是再嚴重些,她又救治不及,怕是……
想到這裡,柳蔚又開始生氣,看來,還是不能放過。
付子言答應饒了柳陌以又如何?
承諾會在十個時辰之內,將柳陌以那勞什子的“殺人罪”清了又如何?
柳陌以本就沒有殺人,那莫須有的罪名就是擺在那兒,她也能為其洗脫,頂多是過程麻煩些,又因付家阻礙,而多浪費些時間罷了,總之,不是辦不成。
柳蔚貪了這個便宜,讓付家主動鬆口,同時作為回報,她也對今日涉及獵人活動的一眾人等,小懲大誡,不會上綱上線。
可現在她後悔了,小懲大誡算什麼!
只要不弄死,總要讓他們吃夠教訓,否則,還真以為衙門大門是他們家開的,朝廷王法是他們家定的!
……
宴席這邊,已經過了開宴時間,一眾小輩卻不見蹤影,便是貼身侍從都一併消失無蹤。
一個兩個不見了,還能遮掩,一幫子十幾個人全不見了,總是有人要追問原因。
眼看著就要大亂了,還是付子言出面,將局勢穩定了下來。
付家大老爺聽了長子的稟報,臉色非常不好,他是不知今日還出了這樣的事,頓時就皺起眉:“一個個的,越來越不像話了!”
付子言低聲道:“無論如何,祖父的壽宴還是得好好辦過去,祖父那裡,也不能驚動。”
付大老爺點頭,倚重的拍拍兒子的肩膀:“此事你全權負責,記住,每個人,都要平安無事的回來,包括你七弟。”
付子言點頭,這點,他可以保證。
付大老爺也沒離開大廳多久,與兒子簡單說完,又回去與幾位貴重的賓客周旋。
付子言思忖一下,卻沒有回宴客大廳,而是轉身往書房去。
走了幾步,就見後面有人追來。
他看清來人是誰,停下步子,原地等待。
付二老爺疾步而來時,還有些氣喘吁吁,今日之事,他顯然也是剛剛才聽說,臉色很難看,開口就問:“你坦白告訴二伯,今日之事,可的確是因子辰而起?”
付子言眼皮閃了閃,道:“據侄兒所知,子辰與那位京裡的柳司佐,確有舊交。”
付二老爺眸子變深,周身氣場變沉。
付子言又道:“子寒之事,二伯無須擔憂,侄兒已與他們說好,子寒之命,是能保住的。”
付二老爺有些失神的點點頭,抬起頭又問:“子辰還未回來?”
付子言搖頭:“怕是不會回來,二伯也知,他一貫是個有主意的,又多年在外,對這家,本就沒多少情分,此次出了這樣的事,他怕是一陣子,不會回來住了,若二伯要找,或許去驛館能找著人。”
付二老爺不再說什麼,看出付子言還要去忙,便不打擾,又謝了這個大侄子一番,打算離開。
看著二伯有些踉蹌的背影,付子言沉默片刻,開口問道:“二伯,就不擔心子寒嗎?”
付二老爺停住步子,轉頭,道:“你不是說,子寒不會有事?”
“侄兒自然不會讓七弟出事,只是七弟心中,此刻定是盼著二伯的,到底才十幾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