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童嘆了口氣,又摸了摸柳蔚身邊的大狼,道:“看來還不認可你的相公,我還是把它先帶走吧,等它認可了你相公,我再將它送回來。”
柳蔚訝然:“這頭狼是你的嗎?”
“不,它不屬於任何人,它是神,是我們的守護神,守護我,也守護你。”
柳蔚看著那頭狼:“我們?”
小童又笑了一下:“我們雲家啊,你也姓雲,你不記得了?”
柳蔚反駁:“我姓柳。”
小童搖頭:“不,你姓雲,只是日子太久了,那些背叛者,竄改了祖神的命令,他們以為躲在大海之外,就能逃避聖神的懲罰,不可能的,聖神無處不在,他們總會付出代價,你看,他們不是滅朝了嗎?”
柳蔚聽得不是很明白,愣愣的看著那小童。
小童又說:“你快些回家吧,領路的人已經出現了,我們在家等你。”
“我……”
柳蔚還想說些什麼,周圍卻哪裡還有人?
她還是站在滿野的草耕田裡,天邊的風景,還是那樣乾枯昏暗,但那個小童和那頭狼,卻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消失得無聲無息。
……
細汗,將人的頭髮都打溼了。
柳蔚坐在床上,回憶著剛才那迷迷糊糊的夢,隱約記得,夢中,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話,但具體是什麼,她又想不起來。
惜香在她身邊打盹兒,聽到動靜,睜開眼,就看到小姐醒了,忙緊張的問:“小姐可是不舒服?”
柳蔚看惜香一眼,而後閉上眼睛,擺擺手。
惜香卻還是很擔心,起身給柳蔚倒了杯水,喂到她嘴邊。
柳蔚喝了,又問:“什麼時辰了?”
惜香走到窗前,開啟木質的窗扇,朝外看了一眼:“四更吧。”
柳蔚又問:“到哪裡了。”
惜香嘆了口氣,將窗子關了,說:“小姐您莫要著急,船長不是說了,就算海面平靜,也要明日晌午才能到最近的海島。”
柳蔚沒有做聲,沉默的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這夜,柳蔚再沒有睡過,她睡不著,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閉著眼睛,便有一頭狼臉,浮現於她的眼前。
與之前夢到的狼人不同,這頭是真的狼,有褐麻色的毛,站在那裡,虎視眈眈的姿態,宛若森林之王。
柳蔚覺得,那頭狼看她的眼神很怪,也很複雜,就像人一樣,平靜,又巍峨。
天剛蒙亮的時候,明香來敲門,惜香去給開門,門外,明香端著早膳進來,輕手輕腳的擱在案桌上。
側身躺著的柳蔚,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明香忙道:“可是吵著小姐了,時候還早,小姐再睡會兒?”
柳蔚本就只是假寐,聞言搖搖頭,下了床。
兩個丫頭忙伺候柳蔚洗漱,又給柳蔚將熱粥端出來,讓她慢慢喝。
船上條件有限,吃的一切從簡,柳蔚不貪口腹,隨口喝了兩下,便沒胃口,出了船艙,又往甲板走。
這會兒還是清晨,霧氣都沒散開。
惜香怕小姐吃了霧不舒服,一心想讓她進去,柳蔚卻不進去,就站在船頭,望著這片深藍色的海。
“爹。”細弱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柳蔚轉首,就看到小黎穿得歪歪扭扭的,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過來。
柳蔚對他招招手。
小黎走到船頭,把小身子歪在孃親身上。
“怎麼起來這麼早?”柳蔚問。
小黎張張嘴,正要說什麼,眼角卻瞟到趴在船艙門邊的大妞小妞,只好把要說的話憋回去,悶悶的道:“我來陪爹。”
小傢伙說謊的本事拙劣,柳蔚怎會看不出,她笑了下:“是大妞小妞把你抓起來的?爹沒事,你回去再睡會兒。”
小黎當即就高興了,“嗯”了一聲,麻利的轉身,剛轉身,就對上艙門後頭,兩雙兇狠猩烈的眸子。
他僵了一下,咽嚥唾沫,回身道:“不,我就陪著爹,我不困。”
柳蔚摸摸他的頭,掃了眼艙門方向。
這一看,就對上兩張如沐春風的溫和臉龐,兩個小姑娘正甜甜的望著她,見她看過去,就朝她眯起眼睛笑。
這些孩子……
柳蔚嘆了一聲,索性也不說了,只摟著兒子,輕輕的問:“你說,你容叔叔現在在哪兒?”
小黎知曉容叔叔不見了,孃親帶他出來,就是來找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