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黎愣了下,給李玉兒擦嘴的手也頓住了:“容公子,是姓容嗎?”
雲楚點頭:“對啊。”
小黎將帕子一放,整個人往前傾:“那你們這兒,姓,姓容的人多嗎?”
“這個……”雲楚苦惱一下,就去看弟弟。
雲覓哪能知道這些,他和雲楚因為年紀不到,心性不堅,平日連出門的機會都少,這回還是蹭著三哥才去的外祖父家,好歹算是趟遠門,但別的,他們可就不知道了,見識不廣。
“應,應該挺多的吧。”雲覓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又馬上急切的道:“小黎弟弟你就跟我們去縣城吧,我保準帶你去最好的館子,吃山珍海味!”
小黎皺了皺眉,思忖一下,還記掛著之前那件事:“那位容公子,叫什麼名字?”
雲家姐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都從對方眼裡看到茫然。
“好像是提過……”雲覓捉摸著摸摸下巴:“但是名字……”
“容西?”雲楚一拍大腿:“對,就是這個名字!”
雲覓搖頭:“不是不是,他不叫這個,叫……容方?”
“怎麼會是容方。”雲楚反駁:“你是不是想到蘇方了?蘇方是咱們書院坐第一排那個書呆子,不是容公子!”
“可也不是容西啊,你說的是不是趙西?那是咱們趙師傅的名兒,教咱們蹲馬步那個。”
“是,是嗎?”雲楚也迷糊了,撓撓頭髮,又抓抓臉:“難道真是容方?”
“我就說是。”雲覓瞪了姐姐一眼,轉頭就跟小男孩信誓旦旦的道:“就是這個,容方。”
小黎沉默的看了這倆人一會兒,不怎麼信任的垂垂眼,然後問:“有沒有可能,叫容稜?就是,稜角的稜,木字邊那個。”
雲覓搖頭:“不可能,方角跟稜角我怎會分不清,就是容方。”
雲楚也實在記不得,最後索性就盲目信任弟弟:“是容方,就是這個。”
“真的是這個?”小黎還是不太信,同時心裡抱著一絲希望。雲覓雲楚對視一眼,然後十分篤定的同時看向小男孩,異口同聲:“對,就是這個!”
小黎失落的耷拉下腦袋,整個人跟盛開後又凋謝一般。
雲家姐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有點擔心。
索性小黎很快調整過來,捉摸一下,道:“今日去報官,那算上路程,天黑之前縣衙門的人便會來,將屍體接走後,審訊時間應該是明日一早,我明日也要進城,唔,也可以今日同你們先去。”
“那就走吧!”一想到不用裹著被子,在地上過夜了,兩姐弟馬上振奮了!
可他二人這麼積極,小黎反而猶豫了:“珍珠剛走了,我得告訴它我要進城,讓它有事去城裡找我。”
雲家姐弟都看到小黎弟弟剛才跟一隻黑鳥說了半天話了,可那鳥兒真的聽得懂?
雲覓道:“那你要怎麼跟它說,再上山去嗎?那下山可能就來不及進城了。”
“要是咕咕在就好了。”小傢伙嘆息一聲,道:“我給它留記號吧,我們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的記號它看得懂。”
說著,他就咻的一下跳上房梁,拿著石塊在樑柱上寫寫畫畫。
半晌,他才下來,輕功用的特別溜,飛來飛去的賊輕盈。
雲覓看得眼饞。
小黎趕緊去拉李玉兒。
如果真的有人能治好玉兒姐姐,那此番進城,的確是非去不可了。
祠堂還放著一具屍體,小黎這個時候要進城,黑水村村民都不同意,但小黎說,是要帶李玉兒去看病,且明日就在縣城裡匯合,大家又不好說什麼了。
大家都知道,這小靈童特別感恩,李玉兒救了他,他就要回報人家,一會兒說要給人家治病,一會兒說要給人家找婆家,恨不得把人家生養死葬全給包了。
離開的時候,是找人送的他們,都是不熟路的,要沒有趕車的,讓三個半大孩子帶個傻子走,誰能放心。
從黑水村去縣城,坐的也是牛車,是王坪趕的車。
王坪今日不打漁,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就自告奮勇。
王大娘本來挺不樂意,她同情李玉兒是一回事,卻怎麼都記得李家姑娘曾和他兒子有那麼點苗頭,害怕讓他們接觸就給賴上,她可不要自己唯一的兒子娶個傻子回來。
索性王坪也說只是幫幫忙,沒提是因為李玉兒。
進城的路上,李玉兒坐在牛車上就開始焦躁,她心思單純,心裡不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