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有要事,現在到底也是青天白日的……”柳蔚看著窗外投射進來的烈陽,聽著院子裡,小丫鬟們嘻嘻哈哈跳花繩的聲音,無奈了:“你這麼來,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我那幾位妹妹可個個心懷鬼胎,都在等著抓我的小辮子!”
容稜看了看柳蔚身後:“沒綁辮子。 ”
“一點都不好笑。”柳蔚呵了一聲:“算了,你人來都來了,那就開始說正事吧。”
容稜蹙眉道:“小黎很想你,何時回去看看他?”
柳蔚咂嘴,不知內情:“這個不是正事,先說這顆藥果。這顆藥果名叫逐寒,生長在極北之地,看這新鮮程度……”
“小黎以為你不要他了。”容稜再度開腔道。
柳蔚皺眉:“這個不能晚點再說?時間緊迫,先談談案子。”
“兒子對你來說,不重要?”
柳蔚深吸口氣,有些怒了:“都尉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容稜將那顆逐寒輕輕放下,後背靠在椅子上:“只是想你回去看看小黎,看過之後可以再回來。”
柳蔚凝視容稜一會兒,問道:“你煩小黎了?”
從珍珠那裡柳蔚知道,容稜現在答應陪著小黎,隨時隨地的陪著小黎,連去衙門也都帶著小黎,因此小黎一開始哭哭啼啼過後,過兩日就安分了許多。所以做孃親的才不太擔心了。
只是容稜此刻這麼強烈的要求她回去,為什麼?容稜不想陪著小黎了?厭煩被一個孩子纏著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柳蔚莫名有些不快!
“沒煩小黎。”容稜說:“只是皇上回來了。”
柳蔚一愣:“嗯?”
“選秀在即,皇上安排幾位王爺選妃,本王是其中之一。”
柳蔚徹底沉默下來。
“原本沒事,只是你不在,小黎不願我離開,也不同意我參加選妃宴。”
“你要參加選妃宴?”柳蔚脫口而出。
容稜看著她:“你有意見?”
“怎麼敢!”
柳蔚笑了一下:“既然是三王爺的終身大事,那在下父子自當成全!今晚我抽空回去一趟,定不會讓我兒子,誤了您的正事!”
語氣一下子陰陽怪氣起來。
容稜斂眸,凝視了柳蔚許久,才點頭道:“多謝。”
“不客氣!”
柳蔚將那顆逐寒拿到手裡,沒看容稜,說道:“現在可以說正事了?逐寒是十天前被相府中人撿到的,並且看這藥的新鮮程度,採摘下來應該不超過一個月,也就是說,極有可能兇手抓完柳豐後,便去了深北之地,採了不少逐寒。
而在回來時,路過京都,兇手聽到了京中傳言,便留下來在相府調查,並抓走相府下人。
我之前已經研究過,算上柳豐失蹤的時間,兇手可能離開的時間,還有最近能採摘逐寒的地區等等,配合不同考量,腳程,馬程,船程等,再進行換算,最後和第一個相府下人失蹤的時間對照,推斷出了幾個地方。”
柳蔚說著,拿出一張早已寫好的紙條:“這幾個地方,是兇手可能出沒採摘逐寒的地方,你可以派人去查查。一顆逐寒的藥性並不大,要研製出足以達到效果的腐陵散,那麼至少一具屍體便需要六百顆以上的逐寒果,這麼一大片的採摘,附近的鄉民一定有人會看見,你去打聽打聽,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容稜接過柳蔚的那張紙條,看了兩眼,摺疊起來,放進懷裡。
柳蔚又說:“我進相府還沒兩天,暫時沒發現可疑人,兇手還在不在這兒,我也不確定,你去查這幾個地方的時候儘量陣仗弄大點,讓兇手知道,我們已經揣摩到他的行蹤了,他一著急,才容易露出馬腳。”
容稜點頭:“好。”
又叮囑容稜了一些,等正事說完了,柳蔚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慢慢道:“那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容稜沒有動,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柳蔚腰間的一束香囊,從方才一進屋,他便嗅到了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葵香味。
柳蔚注意到他的視線,摸了一下自己的香囊,問道:“戴上這個,我是不是更像女人了?”
容稜看著柳蔚的臉,只看到了紅紅白白的疤痕,以及一雙清亮漆黑,漂亮得緊的瞳眸。
容稜沒由來的笑了一下。
她戴不戴,其實都不像女人。
柳蔚被容稜笑的莫名其妙,她將那香囊拿下來,撫摸著上面的繡樣,說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