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話音未落,柳域已經臉黑如墨!
月海郡主更是一雙清眸,狠狠的眯緊,像是要在柳蔚的身上戳一個窟窿出來!
周圍的百姓在怔忪一陣後,頓時有人帶頭高呼:“說得好!”
接著,便是更多人揚聲其呼,聲勢浩蕩。
柳蔚看向那兩個已經被柳域說通,打算小事化無的衙役,冷聲道:“兩位大人食君之祿,必該擔君之憂,今日之事,還望秉公辦理。”
衙役滿頭大汗,看看柳蔚,又看看柳域,再看看月海郡主,最後看看那群情緒激奮的百姓。
只好嚥了口唾沫,咬著牙說:“自然。”
柳蔚讓開一步。
衙役對視一眼,最後一埋頭,上前把那侍衛抓住。
侍衛忙喊:“郡主……”
月海郡主冷聲:“我看誰敢動我侍衛!”
衙役頓時不敢動了。
柳蔚說道:“郡主這是打算公然包庇罪犯?徇私枉法?壞了皇家威名,辱了聖上顏面?”
“你——”月海郡主緊盯柳蔚,目光森冷:“你到底是誰?”
“一個正義的青雲百姓。”柳蔚微笑道。
月海郡主又看向柳域,她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但柳域憋著臉,卻不說話。
月海郡主當即氣怒:“好,我記住你們了,今日之事,莫想善了!”郡主說完,又黑著臉對那侍衛道:“委屈委屈你,放心,本郡主會救你。”
那侍衛只得點頭,隨著兩名衙役離開。
圍觀的百姓頓時又是一陣高呼。
月海郡主臉色更沉了幾分,看柳蔚的目光,恨不得將柳蔚吃了嚼爛。
柳蔚卻不再理郡主,走過去,在那老婦耳邊說了幾句,老婦聽完,瞪大眼睛看向柳蔚。
柳蔚卻只是微笑著,拍拍老婦肩膀。
最後,衙役帶著郡主的侍衛,老婦連著兩位熱心的百姓,抬著陳麻子的屍體,去了京都衙門。
事情看似解決了,殺人者也緝拿歸案,但實際上,有郡主力保,再加上京兆尹林大人那個欺善怕惡的尿性,那老婦與其枉死的兒子,必然討不到公道。
柳蔚既然已經插了一腳,此時必然會料理到底,只是後面怎麼料理,卻不是她要去操心的了。
柳蔚抬起手,纖細的手指碰了碰髮髻,在髮間擺出一個手勢。
躲在暗處的鎮格門暗衛見狀,嘆了口氣:“招惹事的人,惹完事就要咱們去善後,他倒是省事兒了啊。”
“算了,別說了,都尉大人既然吩咐咱們以柳公子為尊,咱們照做便是,不過此時牽扯郡主,還是要與大人說道一句,不過他剛才那個手勢做得真像那麼回事,蘭花指翹的,真像個女子。”
“是像,我還沒見過這麼像女子的男子呢,身板瘦的,弱不禁風的摸樣。”
兩人說著說著就閒聊起來,下面柳蔚知道訊息帶到了,便放下手,轉身就走。
“你到底是誰?有種姓誰名誰,報上名來!”身後,月海郡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柳蔚理都沒理月海郡主,快步走進人群,頓時便消失不見。
月海郡主沒看到人,又轉頭等著柳域:“你認識她,她是誰?”
柳域乾笑一聲,拱了拱手:“下官還有要事,郡主,請了。”
“喂!你……”月海郡主想喊,可柳域走得快,一眨眼,也不見了。
月海郡主面色難看,問身邊的人:“他剛才說他叫什麼名字?幾品官,你們誰記得?”
身後之人都是面面相覷,他們方才個個熱火朝天,誰記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酸儒說的什麼。
就覺得他說好多話,曉以大義,文縐縐的,卻一半都聽不懂。
月海郡主一跺腳:“養你們何用!”
侍衛們齊齊埋頭,一個字也說不出。
與此同時,街道一邊,小膳樓的二樓包廂,面慈溫和的老人放下手中茶杯,淡問身後站立著的中年男子:“戚福,這京都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有膽色的千金?若沒看錯,旁邊那個,是柳家的小子?
老人身後面無鬍鬚的中年男子輕聲笑道:“是丞相家的大公子,現今也在內閣,是您曾經點中的狀元爺。”
“還是個狀元,看著怎麼酸兮兮的?”老人挑眉。
戚福又是笑:“可不是嗎,您上次就說,柳丞相性子謹慎周到,怎麼生的孩子像個酸儒,平日舞文弄墨,看著風雅,卻半點實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