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主子為先的尋紅,這會兒卻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待張雨回來再定。”
張同愣了愣,不覺得這件事需要二哥一起才能決定,但比起他們兄弟二人,在主子面前更能說話的明顯是尋紅,他便不吭聲了。
……
張雨回到了流連巷,喬裝打扮一番,進入了千喜坊。
他本打算,先靜觀其變勘察一番,確定有了動手的機會,再直入白心廂房,翻箱倒櫃,將那勞什子的玉佩找出來。
當然,若是中途失手被擒,就算不能盡信,他也只能立即服用那小孩製作的藥液,假死脫身。
可是,當他進入千喜坊後,之前的計劃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人。
張風是來找柳陌以的,是坊主的吩咐,少爺身子還未痊癒,每日仍舊需要服藥,這藥,往日是由付公子親自督著廚房熬,再親手送到少爺嘴邊,可今日,付公子與小姐去了衙門,據說青州府尹親自來請的,說出了個案子,有點棘手,讓小姐去看看。
小姐聽了,將付公子也拉去了,少爺沒事兒幹,也跟著蹦躂去了。
到了藥點,張風遵循坊主之命,端著藥去衙門,卻只看到小姐、付公子,同那司馬大人,湊著腦袋,在一堆文書頁冊上忙得不可開交。
張風上去打擾,問小姐,少爺在哪兒。
小姐似乎也不知道,詢問了一番衙役,才知道在府衙對面的燒餅鋪逗狗。
張風又端著藥去燒餅鋪,燒餅鋪的老闆脾氣不好,想到之前那兩個不會聊天的一大一小,沒好氣的道:“走了走了,早走了,去千喜坊逛窯子去了。”
千喜坊,逛窯子。
這六個字重疊在一起,讓風叔一瞬間就卡殼了,著急忙慌的跑回去跟小姐說,小姐聽完也愣了:“陌以帶紀冰,逛……逛窯子去了?”
風叔忙點頭,表情很難看:“小……柳大人,少爺可從不是貪目好色之人,怎麼會,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這若是讓夫人知曉了,還不得氣壞身子?”
柳蔚也覺得這是大事,顧不上跟司馬西說什麼,直接就要過去。
付子辰碰見,問:“怎麼了?”
事情緊急,柳蔚張嘴就說:“陌以帶著證人去了千喜坊,這孩子,這是……”她話說到一半,發現付子辰的臉黑成了鍋底,柳蔚一愣,反射性的問:“你怎麼了?”
“呵。”付子辰沒說話,抬腿就往外走。
柳蔚跟在後面,風叔也一起,快馬加鞭兩刻鐘後,他們出現在了今日格外熱鬧的千喜坊大堂。
彼時,張雨剛到千喜坊。
柳陌以則剛剛因作了一首賦雪的詩,正被一名名字裡帶了“雪”字的嬌媚姑娘,黏得動彈不得。
當然柳陌以沒反應過來這姑娘為何貼自己這麼近,只是覺得,這種受人崇敬的感覺,還真不錯,青州的姑娘,比他們豐州的姑娘,要熱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