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後悔嗎?”
另一箇中年男音不耐的回道:“在子辰床前,你說什麼子寒,就知道哭哭哭,跟你說了子寒沒事,他死不了。”
“我聽說那牢裡是吃人的地方,出了人命……”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沒有的事,沒人喪命,你別胡思亂想。”
“我只是擔心兒子,你怎麼就不理解,付鴻望,我子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那女音說完,裡頭就傳來腳步聲,柳蔚一時不知該不該進去,正在猶豫時,哭得梨花帶雨的美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正好與她打了個照面。
柳蔚知道,要是讓這位二夫人知曉,自己就是把她寶貝兒子付子寒關牢裡的罪魁禍首,估計得當場跟她拼命。
果然,美婦人看了柳蔚一眼,目露疑惑。
柳蔚立刻頷首,自報家門:“見過二夫人,在下是來為五少爺看診的。”
美婦人以為他就是大夫,果然不在意了,“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從旁邊走過,邊走還在邊抹淚。
柳蔚鬆了口氣,走入房間時,就看到付子辰的父親付鴻望,正站在床頭,視線直直的盯著床上之人。
柳蔚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通身上下瀰漫的沉鬱。
“見過付大人。”柳蔚喊了一句。
付鴻望這才回過神來,側頭看他一眼,本不在意,卻在看到其容貌時,愣了一下:“閣下,便是那位柳司佐?”
柳蔚倒是有些意外,不知該不該隱瞞,只好乾乾的笑笑。
付鴻望卻瞬間明白了什麼,解釋:“內人方才說的都是氣話,還望柳司佐莫要在意。”
柳蔚:“知曉子辰出事,在下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
付鴻望忙給其讓了地方,讓其上前。
柳蔚上前又看了看付子辰,和走之前沒什麼兩樣,但她還是細心的又探脈了一遍。
付鴻望在邊上看著,小聲問:“還好嗎?”
“休息一夜就能醒了。”柳蔚說。
付鴻望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就在旁邊安靜站著。
柳蔚起身,正好就看到付鴻望盯著付子辰看的眼神,充滿了關切,還蘊含著藏不住的緊張。
柳蔚對付子辰的家事瞭解一些,但沒什麼說話權,她覺得,這位二老爺,與付子辰口中那位無情無義的父親,似乎還是有些差距。
付鴻望問:“柳大人同犬兒的關係,似乎非常親密?”
“好兄弟。”柳蔚說:“他幫助我很多,當然,我也幫了他不少。”
付鴻望點頭:“犬兒的政績,大半,來自於柳大人的關照。”
曲江府那些大大小小的案子,單靠付子辰一人,辦不下來,這麼高效的業績表現,都在於柳蔚的相助,而投桃報李,付子辰也極力滿足柳蔚的任何要求,因此,兩人在生活中是至交好友,在工作上又是完美搭檔,那五年的時間,是他們彼此都最為珍惜的回憶。
和付鴻望閒聊了一會兒,柳蔚看時辰不早了,說明早再來看望。
付鴻望派人送柳蔚出去。
柳蔚出了付府大門,就瞧見外頭一輛眼熟的馬車。
隨後便拒絕了付家馬車的相送,上了那輛馬車,果然,一上去就瞧見容稜俊冷的臉。
挨著他坐,她問:“什麼時候來的,怎不讓人通知我。”
容稜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手心有些涼,捂了捂,道:“免得節外生枝。”
柳蔚明白了,這裡畢竟是付府,在這裡太聲張不是什麼好事。
“他沒事?”容稜問,顯然也知道了付子辰之事。
“沒事。”柳蔚說:“只是被碰了一下,倒是嬌氣得很,說暈就暈,反把我給嚇著了,不過那個付子言就嚴重了,要不是我正好趕到,這會兒多半見閻王了。”
容稜沉默一下,又道:“手腕上有蛇印?”
柳蔚一愣,偏頭看他:“這你也知道,厲害了,說吧,付府藏了你多少探子?”
“四個。”容稜隨口說,又問:“知道兇手?”
“不知,但付家已經在找了,怎麼,你有線索?”
容稜挑了挑眉,沒吭聲。
柳蔚立刻專注的看他:“你還真有線索?說吧,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