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長的人,怎會這麼傷你?”
“那難道是我自己打了自己,誣賴他嗎?”李茵現在又氣又煩,腰上還痛,連火都發不利索,只能扯著喉嚨叫:“你還不給我鬆綁!我難受死了!”
方若彤到底不忍心她這麼折騰,給她鬆了幾個繩結,但手腳都沒放,只讓她舒服些靠著,又拿墊子給她墊,再命人拿藥給她上。
上藥的時候李茵還在唸,方若彤索性充耳不聞,眼睛透過起起伏伏的車簾,去看前頭那輛官車的背影。
她還是不信,兄長的人,會下手這麼狠。
雖說大理寺的人做事手段都狠厲,可李茵不是別人,是李家的大小姐,就算真被她折騰踢打幾下,也沒有人敢回手才是。
方若彤又去看李茵那傷,小丫鬟正在給她塗藥,塗得很小心,生怕弄疼她。
正要包起來時,方若彤突然瞧見了什麼,忙喊住:“等等。”
小丫鬟停下手,不解的望著她,李茵也望著她。
方若彤盯著那淤青的一塊兒又看了好半晌,突然叫小丫鬟出去。
小丫鬟出去了,李茵才問:“怎麼了?”
“有個印子。”方若彤說著,拿手捻了點紅色的藥油,在那傷處塗抹,果然,在紅色的加持下,原本隱藏在青色瘀痕下,不明顯的印子,清晰起來。
“這是什麼?”李茵是逆著角度的,沒看出問題。
方若彤卻咬了咬唇,把自己裙角的位置翻開,內襯裡頭,一個印章模樣的小小“昭”字,顯露出來。
“這套衣裳的緞子,是皇后娘娘所賜,做裙子時,繡娘本要剔了昭寧宮印章這塊布,但祖母覺著,既然是皇后娘娘所賜,帶著印章才顯尊貴,便讓留了下來。”
李茵不是傻笨的人,低頭看看那裙子上的印章,又看看自己腰上這塊兒,喃喃道:“你是說,我腰上……”
“是扳指印。”方若彤用手指測量:“印記不大,大概就扳指那麼寬,但上頭有著昭寧宮的印記,這是為什麼?我兄長身邊的人裡,有皇后娘娘的人?”
“若彤。”李茵輕輕嚥了嚥唾沫,聲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你兄長身邊帶的人,會武的,有女子嗎?”
方若彤一下沒說話,因著她清楚,兄長身邊的侍衛,都是男子。
她的沉默也給了李茵答案,李茵的音色更不穩了:“今晨打我的,押我的,一共有四人,都是女子……”
馬車此時正好顛簸,車內的方若彤和李茵,都不自覺的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