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秋聽了半天,才聽懂這是什麼話,頓時臉色就變了:“你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柳陌以擺擺手,以一種寬厚的姿態,大方的說:“難怪柳大人一見著我,便說與我投緣,對我諸多照料,還拐彎抹角的帶我去柳家。那柳家的家主還拉著我,說我像誰誰誰,當時我以為,那柳家當真與我有什麼關係,現在看來,都是在拉關係了,怕我不同意母親您另嫁,所以,演了一套戲出來?不過,不可否認,柳大人的確待我甚好,好得,我都想認他為表兄了,若將來他真能成為我的兄長,哪怕並非親生,我也是願意的。”
紀夏秋苦著臉看著自己兒子,深深懷疑,兒子這陣子受傷,是不是把腦子也傷壞了!
正好此時,柳蔚敲了敲門。
紀夏秋去開門,看到女兒後,臉上的愁色更深了。
柳蔚瞧出不妥,就問:“怎麼了?”
紀夏秋直言道:“你弟弟……神智有些不清。”
柳蔚:“……”
柳蔚問:“還沒說?”
紀夏秋點了點頭。
柳蔚沒有紀夏秋那麼多顧慮,說話一貫直來直去,因此,便站過去,直說:“陌以,我與你乃是雙生,出生時,因家中發生變故,母親便帶著你遠走他鄉,我則被留在京都柳家,你幼時或許未聽說過我,但我的確與你血脈相連,儘管我們長得不像,但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同卵跟異卵的區別,你只需要知道,在這世上,你除了母親,最親的人便是我,就夠了。”
柳蔚嘰裡呱啦說完一長串話,就去看柳陌以的臉色。
柳陌以沒有臉色,他根本連表情都沒有,他只是看著柳蔚,愣愣的看著,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柳蔚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活著嗎?”
柳陌以又盯著她的手指,隨著她手臂搖擺,眼珠兒也跟著轉,轉到最後,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張了張嘴,望著眼前的清逸身影,緩緩地,不可思議的吐出一個字:“啊?”
柳蔚伸出根手指頭,戳戳他的額頭:“小傻瓜。”
紀夏秋在旁邊看著,鼻尖又有點酸,催促道:“快叫姐姐,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柳陌以:“………………”
柳陌以有一種全世界都在逗他的感覺,看看母親,又看看柳大人,他實在分不清楚,他們三個裡頭,到底是誰瘋了!
他覺得,沒準是他,因為他已經有幻聽了。
姐姐?你跟我說讓我叫一個大老爺們姐姐,等等,到底你們對姐姐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姐姐是這麼用的嗎?
你讓我叫他姐姐,那他至少得是個女的啊!
柳陌以就這麼突然多了個姐姐,這個姐姐,看起來還怎麼瞧怎麼像個長得好看長得俊秀的男人。
這場變故,讓他一整夜都沒睡好。
第二日醒來,眼底全是烏青。
付子辰來給他送藥時,看到的就是床上那個要死不活的人。
因著上次付子辰坦白了自己與付家的關係,也讓柳陌以知曉了將他害至如斯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付子辰同父同母的弟弟,柳陌以這幾日,對他都極為冷淡。
但今日,這股冷勁兒消失了。
付子辰本來沒指望他能對自己有個好臉色,想著送了藥就出去,等下頭早膳做好了,再上來。
柳陌以卻突然開口:“付兄。”
付子辰幾乎立即就止了步子,回過頭去:“你叫我?”
柳陌以伸手拍拍自己床邊的位置:“過來坐。”
付子辰看著床邊兒上,那被刻意空出一塊的位置,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卻沒坐下。
“有事?”付子辰問。
柳陌以沒做聲,又拍拍那個位置。
付子辰到底還是坐下了,而後問他:“不生氣了?”
“有何好氣的。”柳陌以滿臉情真意切,要不仔細看,真看不出是裝的:“即便我這傷與你付家有些關係,但終究不還是為你所救,被你所保?算來,你仍是我的恩人。”
付子辰沒說話,他怕一開口,就揭穿此人的滿口胡言。
“說來說去,付兄待我,也是仁至義盡。”
付子辰還是沒說話,他想看看,這人還能裝模作樣到什麼地步。
果然,好話說了半晌,柳陌以也編不下去了,直奔主題:“聽說,付兄與柳大人,乃是至交好友,有著多年情誼?”
付子辰眼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