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衙役笑嘻嘻的接過,其中一個打趣道:“只有我們的,沒有其他人的?”
“有,廚房好大一鍋,一會兒其他人下了巡邏,自個兒去廚房盛就好。”
衙役一笑:“不是說他們,是說……”那衙役眼睛一撇,看向內衙方向。
盛大娘哪裡聽不出他們的打趣,敲了敲他們的頭:“沒正經,再胡亂嚼舌頭根子,往後就給我凍著,啥也別吃。”
“別別別,大娘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說了。”
盛大娘這才放過他們,又看了眼內衙方向,沒說什麼,走了。
盛大娘一走,兩個衙役便交頭接耳:“我說的吧,盛大娘指定是對季師爺有意思,咱們吃了盛大娘這麼多吃食,可萬萬得幫大娘守住人,那母女二人逢三岔五就來找季師爺,什麼意思還用人說嗎?哼,不就是長得好看些,再好看年紀也大了,樣貌值幾個錢,這娶妻還是要求嫻,盛大娘這種,就是最好的,若是娶了盛大娘,也是給季師爺造了福氣,你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另一個衙役喝了一口蓮子羹,暖心暖肺的滋味,別提多好了,美滋滋的說:“往後咱們也都這樣,那兩母女來了,再也不給放行,對了,還有其他人,也都說一下。”
“好,就這麼定了。”
兩人說著,一股腦把蓮子羹全喝完了,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過了好半晌,其中一個才想起來說:“方才那老孃們看著好像受傷了,你說會不會有什麼重要事,不告訴季大人真的成嗎?”
“沒事。”另一個要不甚在意的說:“方才我去茅房,路過前頭,親眼看著是柳大人與容大人將那老孃們打傷的。”
“喲,還有兩位大人的事兒?”
“這老孃們不是東西,罵柳大人的娘,還說柳大人是雜種,野種。”
“媽的,當真?行了,明日跟兄弟們說一聲,別說內衙,那對母女再來,衙門口都不許她們進。”
“就衙門口嗎?”
“嗯?你有什麼主意?”
“先是跟盛大娘搶人,後是辱罵咱們柳大人,孫大人可說了,咱們現在辦的那個啥旅遊計劃,就是柳大人出的主意,等辦好了,咱們人人都能漲糧餉不說,據說還能辦什麼員工宿舍,就是衙門給錢蓋房子,娶親生孩子還給補貼,柳大人給咱們掙了這麼多東西,咱們不說將他當菩薩供著,也至少是旁人辱不得的,進了咱們古庸府,還有人欺負咱們柳大人,那不是在找死嗎?趕明兒叫幾個兄弟,去那對母女住的地方晃盪晃盪,給她們點教訓。”
“怎麼教訓?”
“不出人命是底線。”
“所以只要不出人命,怎麼教訓都成?”
“具體看情況,總之就是不能讓她們好過。”
“好,那就這麼辦!”
而此時,紀雲霓尚不知,在古庸府衙門裡,她母女二人的“惡行”已經引起公憤,而她們繼續呆在古庸府,就只意味著會有更多的麻煩接踵而來。
紀家駐留古庸府,用的都是隱藏身份,偏偏現在冒出來兩個引起全古庸府衙役注意的人物,這絕對不利於族內人員潛藏,所以,很快,她們就算不想,也要被召回嶺州,短時間內,再不準出現於古庸府。
而致使她們落荒而逃的罪魁禍首,只是一群護短,又護短,特別護短還同氣連枝的衙役們。
……
柳蔚坐到客棧大堂內,雙手端著下巴,捧著臉,看看滿桌子的美食,再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容稜,眼巴巴的盯著他瞧。
容稜手指捏著筷子,另一隻手捧著個乾淨的白瓷碗,指尖,卻不易察覺的始終僵硬著。
小二送上最後一道菜,香氣撲鼻的粉蒸肉。
容稜的手指,將筷子捏的很緊,像是要隨時折斷一般。
“兩位客官,都上齊了。”小二利落的退了下去。
容稜看著滿滿當當的桌子,深吸一口氣,抬頭問道:“你不吃?”
“我不餓。”
柳蔚明明白白的道,然後催促著容稜:“你餓你快吃吧。”
從柳蔚關切的眼神中,容稜看的出柳蔚沒有開玩笑,柳蔚真的要他全部吃完!
這下不止手指僵硬了,他嘴角都僵硬了。
柳蔚看他不動,索性拿起筷子,特別殷勤的為他夾菜,沒一會兒,滿滿一碗的大魚大肉,全放進了容稜碗裡。
容稜閉上眼睛,將碗放下,冷聲說道:“一起吃。”
柳蔚無辜的望著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