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還是女人擅長一些,金南芸沒準能解她心中之愁。
這麼想著,柳蔚自然沒心情坐,一心要走。
容溯冷冷的丟出一句:“柳先生聰慧,有無聽過一言,最瞭解你的,定是你的敵人。”
柳蔚愣了一下,仔細琢磨這句話,立刻不走了,回去坐下,眼巴巴的望著容溯:“好,那勞煩七王爺,便說說你的這位‘敵人’,按照你對他的瞭解,他有無可能當真變心了?”
“有。”容溯斬釘截鐵,幾乎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
柳蔚一瞬間覺得心口崩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抖了抖。
柳蔚乾澀的道:“你再仔細想想,這麼快回答,可能想的還不夠深刻,我們有時間,你慢慢想。”
“不需。”容溯語氣篤定:“容稜此人,心狠手辣,智謀千慮,你說容稜變心,我倒覺得,容稜有否對你動過心,還是兩說。”
瞧著柳蔚低垂下去的頭,容溯眼角洩露一絲情緒,繼續的道:“終究陰陽之和,才屬人間正道,這男子與男子,歪門邪道,永遠難登大雅之堂,你是如此,步你後塵那人,也是如此,我倒覺得,乘此機會,與他一刀兩斷,倒算是你的一條出路。”
柳蔚聽完容溯的話,沒立刻抬起頭,而是盯著自己的鞋尖,頭始終沒抬起來。
容溯拿不準自己的話,這人聽進去幾成,但估計不多,畢竟他們往日關係,也諸多矛盾。
親疏有別,要想挑撥這二人,也非一朝一夕。
容溯只盼望,容稜是當真又瞧上那鍾自羽才好,如此,他策反這位柳先生,才會更容易。
心中有著自己的計劃,沉默了許久的柳蔚,這次卻開了口:“七王爺,冒昧的問一句。”
容溯看著柳蔚,等她說下去。
接著,就見柳蔚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半晌,問道:“你是不是,童年有什麼陰影?”
童年陰影?
古怪的詞。
但逐字拆開,單從字面上解釋,容溯又好像能猜出七八成,雖不知自己猜的是否正確,容溯還是抱著謹慎的態度,挑了挑眉,反問:“嗯?”
柳蔚組織了一下語言,慢吞吞的道:“我很自信容稜是鍾情於我的,我現在患得患失的是,我不確定容稜這份情,現在還留有多少,所以我才急於想找個人商量,出謀劃策,但你不幫就算了,特地留我下來,說這些淺顯而又蒼白的挑撥之言,有意思嗎?就是為了報復我方才一時口誤?那堂堂王爺,是否也太過小氣了?”
容溯臉色沉下來:“挑撥?你如此想?”
哪怕就是挑撥,傻子也不可能當真承認。
柳蔚反目瞧著他:“不是嗎?”
“不是。”容溯說的很自信,還直視柳蔚的眼睛,以增強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而就因為容溯的目光如此直接,柳蔚才更確定他就是在挑撥。
冷笑一聲,柳蔚道:“一個若是愚蠢的人說了謊,他會閃避你的眼神,因為他心虛,一個聰明的人說了謊,他會直視你的眼睛,因為他在演戲,我該說你是聰明呢?還是愚蠢呢?哦,對了,這種拙劣的小動作,我家小黎三歲就不玩了。”
小黎從小因為偷吃零食和偷挖屍體沒少撒謊,每次都被孃親一眼識破,久了,小傢伙也機靈了,年紀越漲,演技也越長進。
不過柳蔚受過專門訓練,又有多年破案經驗,要識破一個小屁孩還不容易?而容溯現在的演技,當真是連個小屁孩都不如。
被柳蔚憑空擠兌一頓,容溯面上不顯,心中卻眯起了眼。
柳蔚也懶得與他廢話,她還是回去寫信比較好,金南芸雖然都快離婚了,但好歹人家也結過婚,處過物件,經驗終究比她豐富,取取經,還是有必要的。
不過柳蔚轉念又一想,金南芸的經驗要是管用,那柳逸還會為了那遼州來的女人魂不守舍,寵妾滅妻嗎?
這下柳蔚又猶豫了,要不,金南芸不行,就金南翩吧?雖說兩人的性格路數都大相逕庭,但翩姐沒準還真能給些什麼建議。
這麼想著,柳蔚就臨時改變了主意,要回去給金南翩寫信。
可就在柳蔚剛剛跨出門口時,身後,有人淡涼的開了口:“有一人,在我心中,算作特別。”
柳蔚停住腳,回頭看去。
容溯看著柳蔚,面無表情:“雖說特別,但稱不上鍾情,就……有些在意。”
柳蔚足足醒神了好半晌,才悚然一下,提著步伐又走回來,坐到凳子上